“小秦。”她輕聲喚他。

秦若羽聽到她的聲音,抬起頭來朝她粲然一笑:“肚子餓了嗎?我給你留了吃的。”

看見他的笑,周暖暖的心好像一下落到實處般安穩下來。她幾步上前,從側麵抱住他的腰,在他的側臉上親了一口。

他被她親得有些飄忽:“怎麼了?”

周暖暖抱著他不放手:“秦若羽,我想你了。”

他笑了笑,放下手中的工作,將她帶到一個長椅上坐下。他打開他為她留的飯盒,裏麵是剛做好的饅頭。

“今天教孩子們做饅頭,你嚐嚐看味道怎麼樣。”

周暖暖依言拿起一個饅頭咬了一口,又香又軟:“好吃。”

他伸手勾了勾她的小辮子,柔聲說話:“你跟著我,我不能保證每天讓你吃上大魚大肉,但是清粥小菜我也能做得很好吃。”

“嗯。”周暖暖又咬了一口饅頭,“我跟著你,一輩子都跟著你。”

秦若羽看她吃得差不多了,朝她身上靠了靠:“我有點累,可以在你身上躺一會嗎?”

周暖暖自是點頭。

秦若羽便枕著她的腿,在長椅上躺下了。

他睜著眼睛,自下而上地看著她:“剛剛跟院長媽媽聊什麼了?”

周暖暖扶著他的頭,手指在他烏黑柔軟的發上輕撫:“說了你小時候的事情。”

“嗯。”他應了聲,又問,“說了我被退學的事嗎?”

周暖暖在他發間的手指頓了頓,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說了。”

秦若羽長長的睫毛隨著眼簾輕輕垂下,覆住了大半瞳孔:“那時我剛剛分化,易感期還不穩定,打針的手法也很生疏。”

“入學不到一周,我的易感期就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來臨。當時我正在去上課的路上,趕緊找了一個隱蔽的假山藏起來給自己注射抑製劑。當時的我實在太慌亂了,針頭怎麼也紮不到腺體。而我身上的信息素,已經把路過的一個Alpha吸引了過來。”

“雖然他沒能碰我,還被我打成了重傷。”秦若羽輕頓了一下,“但我永遠記得他朝我撲過來的樣子,記得當時的我是多麼的慌亂、恐懼和……屈辱。”

溫熱的眼淚砸到臉上。秦若羽抬起眼簾,看見周暖暖正在無聲地掉著眼淚。

他抬手替她把眼淚擦掉:“怎麼了?”

周暖暖捧起他為她擦淚的手,一點一點地親吻著他的指尖。她太心疼他了,卻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他。她的一生都過於順遂,想要的東西隻要認真努力就能夠得到。她無法與他感同身受,無法體會他受過的苦。她隻能一遍遍地親吻他,想讓他不要這麼疼。

他望著她,問:“你是不是心疼我?”

周暖暖含著淚,點了點頭。

“那你……”他躺在她懷裏輕聲開口,“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周暖暖急忙擦幹了眼淚回他:“你說,不管什麼事,我都答應!”

秦若羽輕輕地,幾不可察地揚了揚眉:“我以後,可不可以……都在上麵?”

周暖暖一臉茫然地看著他:“什麼?”

他勾了勾唇,將她拉下來,在她的耳上輕咬了一口。

周暖暖突然就聽明白了他的話,一張小臉瞬間像炸開了漫天的紅霞般,從耳根一路炸到了兩頰。

她慌亂地別過臉去,對著他的一隻耳上,圓潤的耳垂紅得像一滴鮮紅的血。

他看著她。

他曾經以為自己會帶著這個陰影一輩子,可是今天他才知道原來走出來如此簡單。當你的麵前就是大片的陽光時,你自然會毫不猶豫地拋開陰影,去擁抱屬於自己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