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依馬上接住她眼神,一撩垂在胸`前的長卷發笑著問:“怎麼了小孩兒?疼啊?要不要姐姐給你吹吹?”
鬱溪避開眼神,低下頭去。
她有時候覺得江依像妖孽,有時覺得江依像狐狸,有時又覺得江依像滑不溜手的魚。就像江依在麵對台球廳那些小混混的時候,表麵浪得很,實際什麼也沒給。
上次她問江依多大的時候,江依也是一句話輕飄飄的帶過去了。
包完傷口,醫生說鬱溪傷口有點嚴重,得打一針吊瓶消炎,鬱溪微微皺眉剛要開口,江依馬上搶話:“行啊打吧,我妹妹就是這麼嬌氣的,一點都不能發炎的!”
像是知道鬱溪又要說那句——“哪兒有那麼嬌氣”。
鬱溪抿嘴看著她,她繞到鬱溪身邊,輕拽著鬱溪的白T恤衣角晃了兩晃:“在你依依姐姐麵前,你就撒撒嬌嘛。”
到這會兒,鬱溪又覺得江依像隻貓了。
她張嘴,拒絕的話卻不知怎麼說出口,最終隻剩兩個字——“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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輸液的診室小得不行,窄窄一張床靠窗擺著,幾乎就占了全部麵積。鬱溪靠著門邊吊竿輸液,江依就繞到靠窗那一邊,半倚床沿坐著。
她問鬱溪:“餓不餓?要不要吃東西?”
鬱溪搖頭:“我想先睡一覺。”
她覺得人的潛能真的很奇怪,剛才那八百米,好像耗幹了她體內一切能調動的力氣,她這會兒困得眼皮發沉。
江依說:“那你睡吧。”
鬱溪問:“那你呢?”
江依一笑:“我看你睡。”
時值盛夏,診室床上的厚被子收起來了,隻放了條舊舊的薄毯子,染著一股消毒水氣味。江依扯過毯子搭在鬱溪肚子上,半垂眸子看著她。
那眼神柔得像窗口拂進的一陣風,時而又讓人覺得很悠遠。
江依的眼裏看進了什麼,又看不進什麼。
鬱溪是想問些什麼的,可她上下眼皮打架。江依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毛茸茸的陰影,她盯著那片陰影,不知怎麼就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小腿邊貼著一陣溫熱。
她輕輕動了動,覺得那是江依的背,
應該是江依覺得困了,縮到床邊,和鬱溪一人占了一頭,也睡了。
鬱溪悄悄爬起來,不想吵醒江依。
她靠床頭坐著,這床實在太小了,她的腳趾還是碰著江依的背。
診室裏電扇壞了,全靠窗口有一陣沒一陣的風,總歸悶熱得不行。人睡著了體溫更高,江依又怕熱,睡夢中出了一身的汗,一條薄紗裙子被汗浸透,香香的,緊貼著江依的背,染著鬱溪的小腳趾也一陣膩膩的潮濕。
江依睡得很沉,臉上妝脫了一半,看著就更淡。
皮膚其實比上了妝更白,嘴唇沒了斑駁的漆紅口紅,透出一種淡淡天然的粉。
鬱溪感受著小腳趾的一陣潮濕灼熱,心裏忽然冒出了一個奇怪的念頭——
天哪,她想偷親江依。
第23章 你不會喜歡我吧?
鬱溪這麼想著, 忍不住就一陣口幹舌燥起來,緊張到吞了口口水。
她輕輕動了動腳趾,腳趾緊貼著江依的背蹭了兩蹭, 江依沒醒。
鬱溪不知江依為什麼睡得這麼沉, 明明剛剛跑八百米的是她, 可江依這會兒睡覺的樣子,看起來比她還累。
側著身,一隻手枕在臉下, 臉上半脫了妝能看出是冷白的膚色, 可診室實在太熱了,悶得江依臉上浮出兩片芙蓉花般的紅暈。睫毛那麼長, 掃在她被蹭亂的懶卷的發上。
她側身睡著, 纖長光潔的小腿跟臉一點色差都沒有, 也是瑩白一片,懶懶從床上垂下去,高跟鞋掛在腳上,掉了一半, 隨著她一起一伏的呼吸, 看上去隨時要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