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她一個人站在這邊,除了那些打量的目光太煩,還有一個原因。
她天生皮膚雪白,再怎麼作也曬不黑,這會兒也沒打傘,伸手把煙點了,在太陽下眯著眼睛抽煙。
不一會兒,她想象中的那人就來了。
校門口的紅牆邊,有一小截的鐵絲網壞了,江依早就看到了,所以她守在這裏。
鬱溪舅媽正攛掇她舅在那爬牆呢,一個嫵媚又慵懶的聲音在一旁響起:“這麼一大早的,鍛煉身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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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邶城那樣的地方,想闖高考考場比登天還難。可在這經濟不發達的市裏,學校硬件跟不上,巡視的保安也沒那麼多,鬱溪舅媽就攛掇她舅,來高考考場鬧一頓。
越是控製力弱的地方政*策越粗暴,為了避免幹擾其他考生,鬱溪是肯定會被趕出來的。
舅媽對自己的這個想法有點得意:“臭丫頭跟我鬥?看我不徹底絕了你高考的念頭……”
老天也幫忙,高考這天特別熱,家長們都在遮陽篷下躲陰涼,不會注意到這邊有兩人暗戳戳想爬牆。
突然響起的聲音讓鬱溪她舅嚇了一跳,本來還沒爬兩步呢這會兒又從牆上滑了下來,和鬱溪舅媽一起瞪著江依。
江依唇邊含著一根煙,笑盈盈看著他倆。
她猜得沒錯,鬱溪不顧後果的決絕舉動,的確嚇退了王姐,畢竟誰也不想自家因結婚這事兒沾上命*案。鬱溪也是這麼想的,所以住院這三天,都沒再提被逼婚的事。
可鬱溪到底年輕,她不會想到,王姐被嚇退了,她舅媽不會被嚇退。有錢能使鬼推磨,鬱溪結婚這事兒在她眼裏就是一樁買賣,就算不嫁給王家也能嫁給別人,要是真讓鬱溪參加完高考往邶城一跑,她還怎麼“賣”鬱溪?
鬱溪舅媽問江依:“你在這兒幹嘛?”
江依說:“陪小孩兒高考啊。”
“你陪?”舅媽冷笑一聲:“你不會真把自己跟鬱溪當一家人了吧?你一個台球廳球妹總纏著人家正經姑娘幹什麼?”
“台球廳怎麼了?”江依雲淡風輕的笑著,瞥他們一眼:“在台球廳找家人,總比在垃圾桶撿家人好。”
鬱溪舅媽很少見這麼牙尖嘴利的,一時被江依懟得說不出話,一揮手吩咐鬱溪她舅:“別跟這女人胡扯浪費時間,你趕緊進去吧,不然語文都考完了。”
“慌什麼,語文要考兩小時呢。”江依笑著:“現在還早,先喝一杯?”
舅媽這才看到江依腳下擺著個啤酒瓶,就是鬱溪那天往自己腦袋上砸那種,茶棕色瓶身厚厚的,在市裏也能買到。
這時突然三個戴金鏈的年輕人往這邊走,沒看見江依似的,往江依肩頭狠狠一撞。
江依腳踝本來就有傷,被撞得踉蹌兩步,愣了愣看眼那三人的臉,很快反應過來,表情又變得慵懶而不在意了:“是你們啊。”
王姐兒子的小弟。
王姐是被鬱溪不要命的舉動嚇退了,沒想到王姐兒子這麼瘋,根本不怕鬱溪把事情鬧大。江依見他每次都懶得去鬱家,還以為他對結婚這事不在意,沒想到他早就看上了鬱溪的漂亮臉蛋,隻不過覺得鬱溪不值得鄭重對待。
他派了小弟來,估計也是想鬧高考考場,倒跟鬱溪舅舅舅媽碰上了。
戴金鏈的混混壓低聲音警告江依:“別多管閑事。”
江依笑著,一雙嫵媚的桃花眼裏盡是風流:“不然呢?”
混混看得震了震,但大哥交代的事他也不敢不辦,黑著臉威脅:“你是不是以為我們不打女人?”
“打你們肯定是要打。”江依懶洋洋一撥頭發:“你們還能把女人裝麻袋扔河裏喂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