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明顯變得柔和起來。
她本以為鬱溪對她,隻是一種xing啟蒙時期的本能好感。這倒沒什麼,畢竟人人心裏都有一座百合山,誰的青春期沒喜歡過個把兩個漂亮姐姐。
可要鬱溪真有點喜歡她的話……
她對著鬱溪吐出一縷煙,鬱溪微皺著眉揮手把那陣煙揮開,像是對她一大清早抽煙很不滿,又不好說什麼。
江依笑了。
她這麼個人,不值得喜歡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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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飯,鬱溪問江依:“你們台球廳還招人麼?”
江依立刻瞥她一眼:“你?你球打那麼爛,你不行的。”
其實重點倒不是鬱溪打球不行,而是鬱溪實在太幹淨了,江依可舍不得把她往台球廳帶。
結果鬱溪說:“我沒想當球妹,我知道自己打球不行長得也不行。”
江依笑了,撐著下巴晃著小腿,高跟鞋蕩啊蕩的,饒有興致的看著鬱溪:“你覺得自己長得不行?”
鬱溪“嗯”了一聲:“我跟你長得那麼不一樣。”
江依又笑了:“跟我長得不一樣就是長得不行?”
“因為我覺得你長得挺行的。”鬱溪瞟了江依一眼:“那你覺得我長得行麼?”
江依一雙桃花眼眯起來:“小孩兒我發現你挺賊啊,原來你是故意的。”
鬱溪嘿嘿一笑。
江依發現鬱溪變開朗了點,也許是高考以後,曾經等了很久的生活終於近了。
江依說:“不當球妹你想幹嘛?”
“掃地、擦桌子、收拾。”鬱溪說:“就是打雜,給工資就行。”
“你不會還想著幫我還錢這事吧?”江依警惕起來:“都跟你說了我錢攢差不多了,這事不用你小孩兒操心。”
鬱溪說:“我自己想攢學費,行不行?”
江依說:“那行,我幫你問問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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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台球廳開門的時候,江依就帶著鬱溪去了台球廳。
江依怎麼說呢,雖然來台球廳的時間不長,但她長得漂亮球技又好,是台球廳的台柱子。台球廳所有人,也都知道鬱溪是江依的小妹妹,她介紹小妹妹來打工,當然沒什麼不可以的。
老板很爽快就答應了。
鬱溪雖然以前也來台球廳,但那會兒都在刷題,這會兒拿著抹布滿廳轉悠,才發現江依真是受歡迎。
台球廳的球妹好幾個,但大多數人一進來,都是圍著江依轉。
江依笑著一推杆,這麼平凡的動作被她一做,偏偏就風情萬種的。曲折的長卷發垂在台球桌上,蕩啊蕩,跟撩在人心上似的。
一個混混含著煙喊:“依姐好球!”他一邊鼓掌一邊就要把抽完的煙扔地上。
沒想到江依伸過球杆來一挑,一雙桃花眼笑盈盈的:“別亂扔呀。講衛生樹新風,鎮裏橫幅不是拉著呢嗎?”
混混一愣,才看到江依身後一個挺年輕的女生,好像是以前二中校花叫鬱溪,拿著掃帚撮箕站在那兒。
江依又一笑:“大家聽好了,以後煙頭都不能往地上亂扔,還有煙灰都乖乖彈煙灰缸裏,不要增加我小妹妹的工作負擔。”
鬱溪有點不好意思:“江依,不用。”
江依笑著睨她一眼:“我這是教大家講文明,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鎮長都給我鼓掌你說不用?”
鬱溪:……
真是說不過她。
鬱溪嘀咕一句:“孫猴子似的。”
江依:“什麼?”
鬱溪:“說你是山大王。”
江依撲哧一下就笑了,把球杆靠腰放著一本正經數了起來:“母雞、鬆鼠……你還說過我像什麼動物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