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錢,或者買什麼東西。
舒星說:“不知道去哪兒了,就是走了。”
鬱溪眨眨眼。
舒星說:“她離開祝鎮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鬱溪消化了一下這個事實。
“她去其他鎮找工作了?”鬱溪問。
“也許吧。”舒星握著手裏的畫筆,一下一下敲在手指上,有點煩躁的樣子:“你不會要等她吧?”
鬱溪想了想又問:“你怎麼知道她不回來了?”
舒星一下把畫筆扔到筆筒裏:“祝鎮台球廳都沒了,她回來幹嘛?”
她臉上一點笑意都沒有,其實她平時很少不笑,這會兒看上去就很糾結。
她又問鬱溪:“你不會要等她吧?”
鬱溪說:“我不等她。”
舒星鬆了口氣。
鬱溪說:“我去找她。”
舒星馬上盯著她:“你是不是瘋了?”
鬱溪低頭笑了下。
這話江依也曾用來說過她。怎麼一個兩個都說她瘋了?
難道全世界都能看出她是一個瘋女人的女兒?
不過,瘋就瘋吧。
她抬起頭來很平靜的對舒星說:“我會找到她的。”
舒星:“你去哪兒找?”
“附近鎮裏。”鬱溪說:“附近有台球廳、又沒4G網的鎮。江依說過,她不喜歡網絡。”
這算一個挺明確的指向。
可舒星很肯定的說:“你找不到她的。”
鬱溪:“為什麼?”
舒星又把畫筆拿起來在手指上敲著,很煩躁的樣子:“人海茫茫,你想找個人跟大海撈針似的,哪兒那麼容易找到?”
“找不到的話……”鬱溪很平靜的笑了下:“就一直找下去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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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完這一段,傍晚也到了。
兩人沉默的下山。
鬱溪幫舒星背著畫板,走到江依出租屋的門口。
她問舒星:“我能進去看看麼?”
舒星點點頭。
鬱溪跟著舒星走進去。
屋裏跟江依在的時候,沒有任何區別,一張窄窄小小的折疊床,一個舊紙箱堆在一邊,還有江依那些花花綠綠的裙子,全都淩亂的堆著。
鬱溪問:“這些裙子她都不帶走嗎?”
舒星說:“可能她想重新開始吧。”
這事兒說來也不奇怪,鬱溪現在有點了解球妹了,每一條看起來挺暴露的裙子,其實都是她們的“戰衣”,質量很差也很便宜,就是穿個時髦樣子,一季一換也正常。
鬱溪又問:“她沒給我留什麼話嗎?”
舒星:“沒有。”
鬱溪在屋裏亂轉,她就跟在鬱溪身後,雙手背在鬱溪看不到的地方,指甲掐進掌心裏。
“她也沒告訴你她去哪兒?”鬱溪覺得這是最說不通的一點:“你們不是很熟麼?”
舒星說:“也沒那麼熟,依姐這個人,其實跟誰都沒那麼熟。”
鬱溪:“哦。”又說:“沒事。”
在她接受江依走了的事實後,她覺得這也沒什麼。
人找不到了,她就一直找下去,直到找到為止。
這是她身上的狠勁兒,也是她的倔勁兒。
她說:“我先走了。”
“等下。”舒星叫住她:“我還有個事跟你說。”
鬱溪轉頭看著她。
舒星:“我也要走了,多留一天是跟你道個別。”
鬱溪想起來:“江依不是說你要待兩周?”
舒星:“畫稿攢得差不多了,另外我回邶城有點事,就提前了。”
其實她回邶城沒什麼事,是她表哥昨晚給她打電話,讓她馬上跟著葉行舟回邶城,不要留在祝鎮多生事端,是她跟表哥好說歹說,才爭取到多留一天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