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是剛才地下室那個格外漂亮的女人,一邊跑一邊把兩隻紅豔豔的高跟鞋脫下來拎在手裏。
鬱溪再往她身後一看——有人在追,氣勢洶洶。
鬱溪忽然站起來拉住她的手,換來她“啊”的一聲淺叫。
鬱溪也不知自己怎麼想的,為什麼要救這個剛才攪她局的女人?也沒去想女人後麵跟著好幾個凶惡的壯漢,她這麼貿然站出來,會不會把自己搭進去。
她隻是出於一股本能,拉著女人就跑。
“這邊。”逃跑過程中壓低聲音交代一句,帶女人跑入一條暗巷。
她知道這暗巷,全然是因著她為今天來打拳的事籌謀已久,光來附近勘點都不知來了多少趟。
她有信心,這兒除了她這種懷“賊心”的知道,估計連每天在這兒“上班”的人應該都懵。
她和女人貼在一起,躲在一堆廢棄的紙箱子後,應該裝過魚露,微微散發著腥臭的氣息。
可她現在聞不到臭,女人身上梔子花一般的體香,鋪天蓋地,在幽暗小巷中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牢牢網住了她。
鬱溪脊背出汗——這小巷實在太窄了,估計也就容一人通過,現在早已廢棄不用,堆滿了各種雜物,空間那麼小,她想和女人錯身都錯不開。
而女人的胸……好軟。
要不是怕咳嗽的聲音引來“追兵”,鬱溪一定要咳一聲來緩解尷尬。
剛才她在地下室就注意到了,女人的身材前凸後翹,可看到是一回事,這會兒女人的胸就那樣抵著她又是另一回事。
和好像沒怎麼發育過的她那麼不一樣,是獨屬於成熟女人的豐韻。
“咦——”女人拖長調子:“小孩兒,耳朵紅了。”
其實不用她說鬱溪也知道自己耳朵紅了,因為一陣莫名發燙,可不知怎的她就是不想在女人麵前流露自己的愣和澀,梗著脖子教訓:“別說話,你也不怕把他們引過來,可別把我搭進去。”
女人輕輕一聲笑,好似反問:你要是真怕把自己搭進去,剛才還會站出來?
鬱溪不理會,扭頭盯著裝魚露的那堆紙箱。
固然沒什麼可看,連小心輕放的標示,都在膠帶被撕下來時扯得亂七八糟,她隻是單純不想再看女人,心虛的覺得會被看出一切嘴硬。
女人卻暫時放過了她,沒再逗,凝神聽著外麵動靜:“他們往另一條巷子追過去了。”輕拉起鬱溪手腕:“我們趁現在走。”
在墨色天空掩護下,她帶著鬱溪快走的步子像暗夜幽靈,又輕又飄,好似仲夏夜不真實的一場奇遇。
可鬱溪細瘦的手腕,又在女人掌心裏灼灼發燙,好像離了女人的手,還能留下一圈淺淡的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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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走出一段距離,不怕鞋聲驚擾人了,女人才重新把高跟鞋穿上,扶著鬱溪肩頭一撩發,像雪白酥手輕弄江畔柳。
鬱溪兀自心跳,不明白為何女人任何一個小動作,都藏著春風。
她定了定神才能開口問:“他們追你幹嘛?”
女人攤開掌心,那掌心白到在月光下瑩瑩發著光,托著一小截刀片。
鬱溪不解:“幹嘛的?”
女人道:“剛才打拳那兩人,一個是老板自己人,另一個女孩是外來的。我看女孩打拳也不弱,可臉上胳膊上都見了血,過去觀察了會兒,發現她對手指縫裏藏著這個。”
鬱溪反應了下:“故意見血,顯得更刺激更吸引人?”
女人點頭:“所以小孩兒,這地方跟你想的不一樣,別淌這渾水。”
鬱溪“哦”一聲,明晃晃的沒聽進去。
反而關心女人:“你揭穿了他們,工作怎麼辦?”
“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