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想什麼就說什麼，等她注意到後座上顧悅玥情緒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晚了，她想不到說什麼話來補救，隻好默默閉嘴開車。
顧悅玥卻聽進心裏去了。
這些年她不能接受一些被默許的潛規則，倒是得罪過不少人，畢竟在這個圈子裏沒錢沒勢，她人微言輕又有可笑的底線堅持，想對付她的人不在少數吧。
到了小野的家，小野領她回家，看著亂糟糟的屋子，小野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發，笑道“好長時間沒回來過了，家裏有點亂。姐，你先在沙發上坐會，等我回來把客臥收拾出來給你住。”
小野去超市幫她買了點日用品，等小野回來以後才發現顧悅玥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
看著顧悅玥在夢中依舊緊鎖的眉頭，小野幽幽的歎了口氣，她姐過得真是太苦了。媽的，今天也要罵狗鴻盛遲早破產。
顧悅玥在這裏住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小野中午，小野從外麵辦完事順便帶了外賣回來。
用過午餐後，她看了看顧悅玥碗裏沒少幾口的飯菜，長長的歎了口氣，建議道：“姐，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了，待會吃過飯我陪你出去走走吧。你老是悶在家裏對身體不好。而且這附近住的全都是老頭老太太，沒人會注意到你的。”
“那件事處理得怎麼樣了？”顧悅玥聲音比較沙啞，以往清冽悅耳的聲音這會變得沉悶無力。
小野放下筷子，語氣比較輕快，“還行，咱們估計能拿到不少的錢。”
“不能把他關起來嗎？”
小野抓了抓發癢的臉蛋，表情很是為難，“這不大可能，也不劃算。姐，你是公眾人物，這件事曝光了對你的影響不好。到時候媒體捕風捉影指不定胡說八道成什麼樣呢。而且就算曝光了他，想讓他接受懲罰也比較難，物業那邊早就做了善後處理，他們不可能放任我們曝光的，對他們影響也不好啊。”
“這件事雖然是你遇到了私生飯變、態男，但是往裏看一層，已經是你作為公眾人物的話語權能夠對他們地產商造成的影響了。”
顧悅玥垂下眼瞼，聲線輕輕顫唞著，“就這樣算了嗎？我才是受害者啊。”
這時候說什麼安慰她的話都是虛的，受害者不能維權，反而要幫著遮掩，這本身就是一種痛苦。
“姐，等咱們有錢了，等咱們有錢了就不用看人臉色了。再忍忍。”小野抓了抓快一周沒洗的頭發，她也不知道忍到什麼時候是個頭。
下午，小野還是將顧悅玥從家裏拖了出去。
今天外麵天氣不錯，晚風涼爽，可能晚上又會有一場驟風暴雨。
顧悅玥戴著口罩和帽子，眯著眼睛看快要落下去的晚霞。
太陽始終是那個太陽，人們卻隻敢在它初生和落幕時直視它，像被人為操控的公平一樣。
“吃冰棍嗎？”
耳邊突然傳來小野的發問，沒等她回複，小野就朝著小超市跑了過去。
顧悅玥在長椅上坐下，一名少女拖著行李箱背著旅行包遠遠走來，她的背後是被暈染開的橘色晚霞，有微風吹動，少女耳邊幾縷發絲順著風湧動，和周圍其他人仿佛不再同一個世界裏。
顧悅玥幾乎快挖空了腦袋，才想到一個確切的形容，唔……她好像看到來自異次元的少女了。然後她又看到，少女拎著行李箱，像看到了什麼了不起的東西一樣，圍著小象噴水池轉圈圈。
好可愛的小姑娘，應該很熱愛生活吧？習以為常的一處風景，在她眼裏好像都是不同尋常的樂趣。
顧悅玥看得出神，直到臉上被冰了一下，她往後躲了躲，就看到眼前放大的冰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