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一樣美好。

林真垂下頭去,盯著腳下的地麵。

女孩走了,李震白走到路邊,一輛黑車上下來幾個保鏢,恭敬地聽李震白吩咐了什麼,就把車鑰匙交給他,去路邊打車了,隻剩另一輛保鏢車跟在後頭。

李震白沒回頭看林真,也沒出聲叫他,拿著鑰匙坐進了駕駛座,車門砰一聲關上,發動機啟動,車燈亮起。

日餐餐廳門前車輛、人流不斷,偶爾有人在經過林真時,會回頭奇怪地看他一眼,然後不解地離去。

時間一秒秒過去,林真知道自己不上車的話,李震白不會走了,才終於邁開沉重的腿,打開了副駕的門,坐了進去。

幾乎在他綁好安全帶的同時,車子嗡的一聲,疾馳出去。

林真心頭一緊,抓緊了車窗上的扶手,看著車子彙入車流,通過匝道進入高速。

之後,十多分鍾之後的現在,林真懊喪到了極點。

他搞砸了一切,並且無法挽回。

車子駛出高速,進入李宅門前那條長長的馬路,道旁樹黑壓壓向上向四周伸展,像一個個掙紮著的被束縛的靈魂。

李震白還沒回去,所以,院子裏幾乎是燈火通明的,幫傭們早就弄清楚這個家由誰來統治,這個地方的國王還沒回來,那麼,整個宅院就該以最盛大的姿態來迎接它的主人。

車子駛進宅院,保鏢車離開。

進入地庫後,李震白把車子停進車位,他開車的技術意外的好,不需要來回調整,一步到位。

車子熄了火,沒有了引擎的低聲轟鳴,安靜到沉悶。

頭頂的照明燈被點亮,李震白嘩啦一聲把車鑰匙扔進兩人之間的存儲格裏,他雙臂抱胸,側頭看向副駕。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李震白的聲音低沉嚴肅,陳佳億不在,他已經不需要再掩飾他的怒火。

林真閉了閉眼,□□了一把自己的額發,吐出三個字:“對不起。”

“嗬,”李震白冷笑了一聲,轉回頭去,看著風擋玻璃外空無一人的車庫,“林真,你是不是過分自信了?你覺得你的對不起有多大價值?”

林真貼在身側的手握緊了雙拳,沒吭聲,顯然沒有解釋的意思。

他這樣子讓李震白更加憤怒:“你想沒想過我和陳佳億是什麼關係,我和你又是什麼關係,你這樣臉色煞白、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突然跑到我們麵前,陳佳億會怎麼想?”

林真還是沉默。

李震白諷刺地笑了一聲:“林真,你能耐真大,我李震白這輩子沒為別人圓過場撒過謊,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不需要!”他深呼吸了一口氣,“可是,今天全為你做了,你是不是很得意?”

林真這次有了反應,他搖了搖頭。

李震白強自壓抑住內心的怒氣,他扭頭看向另一邊,似乎想“眼不見心不煩”,車廂裏隻有兩人的呼吸聲。

十幾秒後,林真聽到他低低的嗓音:“我不管你到底怎麼想的,林真,我告訴你,沒有下次!”

哐,車門打開,又合上。

李震白大步離開了車庫,乘電梯上了樓。

林真趴到副駕駛前麵的平台上,肩膀微微顫動,十幾分鍾後才上樓。

......

雖然打了針吃了藥,也得到了細致的照顧,可是李正簫的病還是沒好。

感冒雖然是小病,但也要把人折磨個六七天才肯消停的。

林真進屋時,杜醫生正準備離開,見他進門,就講了講晚上的注意事項,林真仔細聽了,一一答應。

把醫生送走,林真搬了把椅子,坐到床邊。

李正簫正迷迷糊糊燒著,見他在床邊坐著半天不吱聲,就沙啞著嗓子問:“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