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簫捂著腳丫子也怔了一下,繼而問道:“怎麼跟你無關,王小璃不是你侄子嗎?”
王又揚眉頭皺得更緊了,衝他道:“這是誰告訴李總的?我姓王是沒錯,可我跟王小璃從來沒有親戚關係,隻是我公司一個下屬跟他家是鄰居而已。”
啪,李正簫的膝蓋磕到了桌子底下,疼得他臉都縮到了一起。就這樣,他還沒忘記生氣,啞著脖子道:“小璃他竟然騙我!”
……
回去的路上,李正簫像祥林嫂一樣,不斷絮叨著自己被王小璃騙得好慘,根本就沒什麼表舅親戚,就是王又揚手下托小璃的關係,誘騙自己簽合同而已。
他這時候才意識到,當初林真說得沒錯,王小璃肯定是收了對方的好處。
不然不可能無緣無故就憑鄰居關係,給人家辦這麼大的事,甚至這個合同簽了有什麼後果,王小璃可能都是門兒清的。
李正簫一路唉聲歎氣,越想越憋氣,忍不住吼道:“他爹的,都在這逗大傻子呢!”
林真看了他一眼,沒吭聲。
李正簫總覺得這一眼裏包含了對自己的鄙視,加上前些天林真剛罵過自己沒出息,登時一股怒氣襲上心頭,大喊道:“不行,停車,我要去找王小璃算賬,他憑什麼這麼騙我!”
司機抬頭看了眼後視鏡,李震白臉色難看,衝前方道:“別聽他的,回大宅。”
李正簫瞅了自己大哥一眼,不敢反駁,急促喘熄著,委屈地抱住膝蓋嗚嗚哭了起來。
他的青春,他曾經純潔的愛情……他以為與王小璃是愛得純粹,斷得淒美,以後雖然不會在一起了,但起碼是一段美好的回憶,卻沒想到現實如此殘酷,給了他狠狠一擊,讓他痛不欲生。
一路上,伴隨著他的哭聲,車子回到了李家大宅。
李正簫在家裏又鬧了一陣,李震白冷臉看著,李芳冰見勢不對,趕緊抓著弟弟哄著上樓去睡覺了。
林真沒去管他,回去房間換下禮服,洗漱之後也躺下睡了。
睡到半夜,林真被餓醒了。
在壽宴上先是顧著和其他人認識寒暄,後來是李正簫鬧了一場,導致他飯根本沒吃幾口。
他本來想忍忍算了,但翻來覆去,胃裏殘留的酒跟火燒一樣,實在很不舒服,還是披上睡袍下了樓。
在廚房冰箱裏,林真找到了廚師常備的手擀麵,又找了幾根小蔥,想做最簡單的蔥油拌麵。
起了一口鍋煮麵,他又找來一個炒鍋,在鍋裏放一點油,燒熱了以後,放進去一點海米炸香,再把切成段的小蔥放進去,慢慢炸到變色。
這個炸太糊會發苦,林真專注地注意著火候,隨時準備用笊籬撈出來。
正在這時,他後頸感受到溫熱的吐息,林真倏地一驚,動作靈敏地往旁邊一步躲開,卻已經被人提前預判到動作,而被一隻手臂攬住了腰身。
熟悉的暗香盈滿鼻腔,林真臉色一變,正要發難,腰上攬著的手卻已經鬆開,繞到他身前去關閉了燃氣閥門。
“要糊了。”李震白低聲道,離林真距離極近地打量他,“餓了?”
林真拿著鏟子往後退了一步,戒備地盯著他。
李震白看了眼鍋裏,“蔥油麵?要不要我給你做?”
林真搖頭:“還是我自己來吧。”
李震白笑了一下,退回到島台處,斜倚著看著他。
林真見他不像會突然變身發病的樣子,才轉回身去撈起蔥段,開始燒醬汁。
裝盤時,林真猶豫了一下,回頭問還站在原處的李震白:“您要吃一點嗎?”
李震白點頭:“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