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李震白麵前時,林真拿著麵具在他臉上比劃了一下,覺得合適後,就幫他戴在了臉上。

這是一張可以覆蓋住大半張臉的麵具,李震白在林真的示意下,戴上那頂插著白色羽毛的暗紅色禮帽後,自己忍不住回頭在玻璃門上照了一下,低沉笑道:“這是你什麼獨特的癖好嗎?”

林真往後退了幾步,上下打量他,滿意地點頭:“這樣就很合適了。”

進門以後,林真才發現,他給李震白加的裝飾有些過於「合適」。

剛一進入卡座區,周圍人就都看了過來,幾乎令人耳鳴的激狂音樂中,有人吹了聲長長的口哨,大聲喊道:“臥槽,好幾把帥啊!吸血鬼男爵!”

眾人立刻起哄起來,口哨聲和胡亂的叫聲響成一片。

林真轉頭去看李震白,就發現對方不僅沒覺得局促,反倒嘴角一直帶著淡淡的笑意,在叫聲最響亮時,他還相當大方地來了個優雅的歐式複古脫帽禮,把叫聲和口哨聲推向了另一個高朝。

侍者過來點單時,也忍不住盯著吸血鬼男爵看,等林真抬頭跟他點單時,這侍者看得一怔,反應過來後笑道:“今天來店裏的顧客出門後應該立刻去買彩票。”

林真用淺淡的微笑回應對方的恭維,給自己點了杯長島冰茶,李震白在他耳邊提醒他:“你應該知道這個酒精度在40以上吧?”

林真點頭:“我需要喝一點。”

李震白沒明白他的用意,但並沒繼續阻止,侍者詢問他的時候,他回答:“礦泉水……”

這侍者和林真都奇怪地看向他,李震白在林真手背上點了點,笑道:“我覺得我們兩起碼得有一個人清醒著出這個門。”

侍者了解地笑了笑,走開了。

林真隔著人群看向舞台,上麵現在有一支大部分是中年人的樂隊,唱的歌是《One Hundred Miles》,曲調歡快,節奏性強,不少人在台下跟著打拍子跳舞。

林真也跟著曲調輕輕點頭,李震白看著他,笑道:“想不出你在酒吧工作的樣子。”

林真睨了一眼他:“你會知道的。”

侍者很快將酒水送上來,李震白看見他朝侍者招了招手,那男孩就彎下腰來,聽林真附在耳邊說了什麼,音樂聲太大,他聽不清,隻見那侍者聽完後,有些為難地搖了搖頭,林真則從口袋裏掏出幾張粉色鈔票來,塞到侍者手上,男孩這才點頭,收了錢,指了指吧台的方向,又說了句才離開。

林真回頭看過來,李震白挑了挑眉,他卻隻是笑了笑,拿起麵前的長島冰茶,一仰頭就喝進去大半杯。

李震白並不想打擾他的興致,沒問他原因,隻是舉了舉自己麵前的礦泉水杯子道:“看來我的選擇是對的。”

兩人坐著聽了會歌,林真今晚很沉默,不怎麼說話,隻是偶爾看看舞台上的表演,直到樂隊主唱開始休息,換成樂隊其他成員輪番娛樂性質的唱些有趣的歌曲片段時,侍者又過來了,彎腰跟林真說了句話,林真一口氣將剩下的酒都喝光,然後起來探身對李震白說:“我有點事,很快回來。”

說完,也沒等李震白問,他就離開座位,跟侍者去了吧台旁邊的一個小門,從那個門進去後,就好一會沒出來。

李震白有點擔心,但林真既然沒想讓他跟,他決定暫時尊重對方的意願,他告訴自己,再過五分鍾,如果林真還不出來,他就去找人。

在這期間,有人看他落單,忍不住過來搭訕,都被他冷著臉一一拒絕,麵具下挺直的鼻梁和形狀優美的薄唇都繃得緊緊的,再沒有剛才入場時的好脾氣,仿佛他的好隻是想讓身邊的那個人看見,對其他人他並沒有那種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