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就走。

那假和尚急了,追在他身後,急急道:“這位施主不可不信呢,你既然來寺裏上香,說明家裏已然是出了狀況,試試看總是多個選擇。”

林真心裏厭煩,沒搭理他,聽見對方在身後氣急敗壞詛咒道:“等著瞧吧,不出一周,你家裏必然有一位長輩要過世,到時候你別後悔!”

林真心頭一凜,加快腳步,快速上了車,啟動車子離開了停車場。

……

這個白天,醫生又發了一次病危通知,這次情況很嚴重,李家在B市的所有人都到了醫院,亂成一團。

李震白給林真發語音信息時,隔著那些人挺遠,林真都能隱約聽見那邊的嘈雜聲。

“大概率撐不過去了……”李震白說,“他們把壽衣都準備好了。”

林真用手胡亂抹了把眼眶,說:“我在醫院樓下,到時候……告訴我……”

在停車場裏,林真一等就是大半夜,他在車裏能看見李家人在醫院門口出出進進,表情各異,有真傷心的,也有裝作沉痛,一出門就鬆了口氣滿臉無所謂的,也有表情木然,隻是當做完成任務的。

直到淩晨一點多,李震白的信息又來了,李老夫人又一次奇跡般的被搶救回來了。

下半夜,李家的親屬們陸續離開了,李震白下了樓,和林真在停車場一起抽了一根煙,說了會話。

其實也沒說什麼,兩人都很疲憊,背後靠著車,並肩站在一起,就好像說了很多話一樣。

這次搶救之後,李老夫人的病情開始趨於穩定,進入未知時間的昏迷狀態,她被轉入普通病房,醫生說可能隨時醒過來,也可能一直就這樣了。

大家不可能一直就這麼在醫院耗著,李震白發了話,都該幹嘛幹嘛去,這下子所有人都鬆了口氣,就連李芳冰都迫不及待和老公一起離開醫院回了家。

反倒是李正簫還在醫院守著,一反常態,表情陰鬱地不怎麼說話。

李震白讓他先回去休息,李正簫突然梗著脖子吼了一句:“少管我!”

聞言,李震白深深看了他一眼,李正簫咬著牙抬眼看他,目光裏都是不馴,李震白與他對視了幾秒,倏地伸手抓住他後脖領,用對方無可匹敵的力量,將之一把拽起來,連推帶搡地動作粗暴地把他推進附近一個空置的病房。

房門一關上,李震白就眯著眼看著自己的弟弟:“你怎麼回事?”

要是以往,李正簫有這樣的表現,李震白什麼話都不會問,直接就給他送去南山關禁閉。

但懷疑弟弟可能是因為想起來過去父親去世時的經曆,才情緒失控,李震白就多了幾分隱忍。

李正簫卻並不對這份難得的隱忍感到慶幸,他瞪大眼睛,用一種桀驁不馴的態度喊:“我就這樣怎麼了?礙著你眼了?”

李震白眼中怒意一閃而過,卻還是強自壓抑住了,他閉了閉眼,盡量用平靜的語氣道:“我知道這幾天你心裏難受,有什麼話你可以跟我說,但你應該知道,我不能容忍你用這樣的態度跟我麵對我。”

李正簫嘲諷地一笑,“我是心裏難受極了,媽病得這麼重我不可能舒服,可我沒想到……”他話語突然中斷,冷哼了一聲,“我眼看著要三十了,用不著你天天像管孩子一樣管我!”

李正簫冷冷看著他哥,說:“麻煩管好你自己!”

哐,門被一腳踢開,撞到牆上又彈回來。

李震白站在一片白色的病房內,背對著門,臉上緊繃,垂著眸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又過了兩天後,李震白也離開了醫院,由方管家帶人在病房日常陪護,畢竟日子還得過,公司還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