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種感覺吧,你不像直男。”阿真順勢坐下,給裴煬和自己的酒杯都倒滿。

裴煬撇嘴,拒不承認。他又沒喜歡過先生以外的人,怎麼就不算直男了。

就是直的,筆直筆直。

這個阿真還挺健談,裴煬有一句沒一句地接話,心底卻抱著一絲不可能的希望——希望先生突然出現,把出來買醉的自己抓回去。

要是先生看到他在酒吧喝酒,還接受了別人搭訕,肯定會醋得不行。就像他曾經每次故意提偶像惹先生吃醋一樣,晚上都被收拾得渾身無力。

可是能出現的隻可能是傅書濯……混蛋。

阿真跟他碰了碰酒杯:“你有什麼煩心事嗎?”

太久沒這麼喝酒了,裴煬沒兩杯就有點微醺:“有個王八蛋親我。”

阿真:“你討厭他?”

裴煬頓了半晌,拿起酒杯猛喝一大口。

這就是問題所在了,他根本說不出討厭傅書濯的話。即便嘴上不承認,可大腦和身體都在沉迷。

他甚至分不清是這具身體的本能反應,還是他自己也沉浸其中。所以害怕、心慌——他怎麼可以背叛。

阿真好奇問:“看來是不討厭了,那你糾結什麼呢?”

裴煬又默默喝完一杯,情緒低迷:“跟你說不清。”

“啊……是有什麼外在因素不允許你們在一起?”阿真頓時覺得酒沒意思,聽故事多有趣。

裴煬皺眉:“你怎麼這麼八卦?”

“說不定我能幫解惑呢?”阿真給裴煬把酒滿上,“為帥哥排憂解難是我的榮幸。”

裴煬嗤笑:“你不是來找約的?”

阿真坦率道:“是啊。”

裴煬眯了下眼睛,突然衝他勾勾手:“你湊近一點。”

阿真挑了下眉,乖乖湊近,就以為裴煬要吻他的時候,裴煬突然捂嘴:“嘔——”

阿真:“……”

他第一次質疑自己的顏值,已經醜到靠近一點都想吐?他懷疑地聞聞自己衣服……也不臭啊。

阿真心累地給裴煬遞紙,怎會如此……難道真是直男?

裴煬則退了一大步,縮到角落裏坐著,徹底emo。

他剛剛靠近阿真,是想看看自己是真的三心二意,還隻是不抗拒傅書濯的親近。

而答案顯而易見,他跟先生接吻很享受,被傅書濯親也不討厭,但光是靠近一下別人,想象要親吻的畫麵,都會覺得反胃作嘔。

肯定是冰箱裏的那個辣醬太涼了……混蛋!

等胃裏翻湧平息,裴煬再次悶喝半杯:“手機能借我用下嗎?”

“……行。”

裴煬用阿真的手機搜出偶像邊也的照片,想象著如果是和偶像親近——

不行,更想嘔了。

裴煬掩麵望著天花板,仿佛失去了靈魂一般魂不守舍。

為什麼遭遇這種事的偏偏是他,對方偏偏是傅書濯。可要說移情別戀也不盡然,他明明也忘不了先生。

這不就是腳踏兩條船嗎。

裴煬心梗到想哭,隻能用酒精麻痹自己,一定是這具身體的本能回應,而不是他在沉溺。

阿真見他一臉菜色,安慰道:“不約也沒事,就當聊聊天,有什麼煩心事都可以跟我說說。”

裴煬已經開始頭暈,隻覺得阿真礙眼,船已經有兩條了,絕對要杜絕第三條船出現的可能。

他吸吸鼻子:“你已經喝了兩杯,可以走了。”

阿真一愣,才反應過來因為自己剛剛搭訕時說的是“一起喝兩杯”,結果好家夥,真喝兩杯就被趕人,多一口都不行。

“還有啊——”裴煬打了個酒嗝,“別太自信,你看人眼光其實不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