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沒提過榕城這個地方。

司機一愣:“噢喲, 那偏的嘞,去那裏幹什麼?”

傅書濯:“探親。”

司機從後視鏡裏看了看他倆穿著,單看氣質就不像普通人家,沒想到老家卻在那麼窮鄉僻壤的地方。

“這是多少年沒回來了?”

傅書濯還真回憶了下:“二十年了。”

裴煬一怔,他還以為傅書濯說回鄉探親是隨便找的借口,沒想到是真的。

說來,傅書濯的經曆也算是很坎坷,他從小雙親去世,被寄養在親戚家裏,所受待遇難以言喻。

但他最大的優勢就是成績很好,中考成績是全市第一,省排名也極為靠前。

傅書濯自己聯係了他和裴煬現在定居城市的高中,離榕城特別遠。

校方負責人接到電話的時候都很意外,不明白傅書濯怎麼會想來他們學校,當知道是傅書濯自己的想法時,就更讓人震驚了,畢竟那時候他才十多歲。

最後傅書濯還是以優異成績被破格招入,副校長讚助了他生活費用,從此便遠離了那座偏僻的小城。

所以裴煬和傅書濯結婚的時候,雙方都沒有親人到場。

他們沒有大操大辦地舉行婚禮,隻是低調請了一些朋友吃飯,並在社交平台上曬了結婚證,算是廣而告之了他們結婚的事實。

不出意外的話,原主都沒見過傅書濯的親人。

裴煬沒由來地緊張,還有些心疼,他的手不受大腦控製地移向傅書濯,碰了碰他的手背。

傅書濯輕輕握住,裴煬回過神來,抿了下唇也沒掙開。

一路上,司機都在跟他們閑聊,聊城市的變化,聊附近好玩的地方。甚至聊到火車站周邊的出租車有多黑心,叫他們小心別被坑。

司機感歎道:“榕城十幾年前那是真破,不過現在好多了,但還是沒發展起來,年輕人也不多。”

裴煬:“您去過?”

司機:“去年接了個長途單去過一次,比以前漂亮多了,好多老房子都拆了,蓋了小區。”

裴煬從小就生活在繁華的城市裏,想象不出十幾年前破舊落後的城市是什麼樣。

車緩緩停下,司機打開車窗:“火車站到了,你們要是網上買好了票,直接從這裏進去就行。”

“好。”傅書濯道了謝,然後對裴煬說,“你先別動。”

裴煬一臉問號。

傅書濯先把行李箱拿了下來,然後彎腰探進車裏,在裴煬懵逼的表情下直接把人打橫抱了出來。

司機還一副很理解的表情:“腳傷得好好養,少走路,免得留下後遺症。”

“……”裴煬直接把臉埋進傅書濯衣服裏,不想見人。

傅書濯低頭:“不下來了?真要我抱你進去?”

等司機離開,裴煬憤然跳到地上:“你幹嘛撒謊說我腳傷了?”

傅書濯:“腳傷不比懶得走路好聽些?”

“……我沒有。”

傅書濯嗯嗯兩聲:“你沒有,是我不想讓你走路。”

裴煬瞪他,拖著行李箱轉身就走。走了一小截感覺後麵沒腳步聲,回頭看發現傅書濯還站在原地,看著還挺落寞:“裴總是不是落了什麼?”

“……”裴煬憋了半天,“我拖不動你。”

傅書濯眨眨眼:“我不用拖,牽著就行。”

“……”

裴煬抿唇半天,才一把拉過傅書濯的手往車站裏去。一手拉行李箱,一手牽狗。

裴煬:“你可能上不去車。”

傅書濯:“為什麼?”

裴煬冷哼一聲,因為火車不允許帶狗。

傅書濯挑眉:“在心裏罵我?”

裴煬:“沒有,誇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