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點——”
裴煬頭也不回:“知道了!”
傅書濯好笑地守在周圍, 傻貓真的越來越幼稚了。
周圍都是年輕男女, 偶爾有帶小孩的父母過來圍觀,傅書濯忘著坑裏玩嗨了的裴煬,不自覺勾起了笑容。
但慢慢笑容就淡卻了——找回記憶的裴煬還會這麼純真快樂嗎?
麵對並沒有那麼幸福的生活,母親離世的打擊、病情的焦慮……還有自己這個帶給他‘痛苦’的人。
傅書濯還記得醫療團給出的裴煬病情診斷,裴煬突然‘記憶’、甚至以為自己穿書的極端情況,很可能是他創傷後長時間壓抑情緒的應激狀態,大腦在規避現實,想要逃離那些讓他痛苦的人與事。
於是這些天他時常會想,自己會不會也是裴煬想要逃離的一環。
在裴煬的視角,自己沒有那麼愛他,還讓他與家裏鬧崩,產生了那樣大的遺憾與悲劇。
裴煬會後悔嗎?後悔當初不顧一切地跟他在一起,後悔這些年因他連母親的最後一麵都沒見到。
傅書濯心裏沒太多底,可他不能遲疑。
人不能永遠迷糊地活在幻想中,特別是裴煬這樣的病患,早日以平和輕鬆的心態麵對現實才有可能緩解病情。
“喔!!”周圍傳來一道口哨。
傅書濯聞聲看去,就是剛剛那個在裴煬身邊轉圈的男生。
傻貓恐怕會錯意了,這小男生哪裏是挑釁他,分別是孔雀開屏想吸引他注意力呢。
裴煬在一次又一次的常識後,終於完成了一道不太完美的空翻,起身到落下不過兩三秒的時間,風將他的衣擺吹起,露出勁瘦白皙的腰線。
不過落下的時候他沒站穩,因為衝勁隻能踉蹌地往前邁步,小男生見狀就要衝過去,餘光卻瞥見一道更快的身影,將就要摔倒的裴煬一把饞住。
裴煬撲了個滿懷,他抬起頭來:“是不是不一樣?”
他與原主是不是不一樣的人。
傅書濯勾了下唇,沒說話。
裴煬懂了:“他也會滑板……”
傅書濯嗯了聲:“當初某人還妄想教會我,可惜我這個學生不中用,愣是站不穩。”
裴煬抿了下唇:“雖然很像,但我真的不是他。”
隻是這次的語氣沒那麼堅定了。
“是是是,你是你,是獨一無二的煙火。”傅書濯不跟他爭,摟著人的腰想把他帶上坑,就冷不丁地聽見旁邊一聲冷哼。
裴煬和傅書濯齊齊望去,是剛剛的小男生。
他不屑道:“渣男,心裏有白月光還跟別人在一起,把他當替身?”
傅書濯:“……”
裴煬清咳一聲:“你好像誤會了什麼……”
男生皺眉:“你也是,這種人還跟他在一起,也不怕他狗改不了吃屎,不喜歡你他能專一嗎,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說不定哪天就被更像白月光的撩走了。”
“……”裴煬有點生氣了。
雖然他也覺得傅書濯很狗,但莫名不喜歡從別人口中聽到傅書濯的壞話。
他剛想說話,傅書濯就開口了。
“為什麼不能在一起?他也把我當替身。”傅書濯揚唇,“你要是現在去整容整成我一樣說不定還有機會——哦不對,沒機會了,我們結婚證都領了。”
“……”男生蒙了。
今天之後,恐怕網上又要多一個對狗男男罵“尊重祝福”的傷心人了。
裴煬怒視傅書濯,低聲道:“瞎說什麼?”
傅書濯當著男生的麵,在裴煬唇上蜻蜓點水地吻了吻。
他牽著裴煬離開,對身後一臉菜色的男生擺擺手:“逗你玩的,我們在一起十七年了,哪來的白月光——你也沒機會,換個人上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