煬無意識的撒嬌,偏偏某人一點自覺都沒有。
“就兩聽,不許貪杯。”
“謝傅總。”裴煬狗腿地給他擺好碗筷,坐下來才倏而頓住。
傅書濯開好啤酒,抬眸問:“怎麼了?”
裴煬看了眼自己包得很腫的手,糾結要不要直接嗦蝦,別剝了。
傅書濯無奈:“我給你剝。”
近一百隻龍蝦,剝起來要命了,他們還沒手套,幸好辣的隻有三分之一。
裴煬隻能吃吃黃瓜,等著傅書濯的投喂。
院子裏挺安靜,月光灑落,裴煬看傅書濯專注剝蝦的樣子,不由就出了神。
好幾那巴帥。
傅書濯伸手:“張嘴。”
裴煬乖乖咬住,還不小心勾到了傅書濯手指。
傅書濯頭也沒抬地繼續剝下一個:“別勾我,想舔晚上給你舔過癮。”
“……”裴煬漲紅了臉,小聲罵,“臭流.氓。”
傅書濯瞥了他一眼,又看著自己滿是辣油的手指狀似遺憾地說:“今晚好像不能辦正事了,手都是辣味的。”
裴煬大腦沒跟上傅書濯開車的速度,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什麼地方能被手指辣到。
裴煬這下不僅臉紅,耳朵脖子就沒一處幸免。他猛得灌下一大口啤酒,任傅書濯怎麼逗都不肯說話,悶聲不吭地吃龍蝦。
“最後一個。”傅書濯遞到裴煬嘴邊,“啊。”
裴煬不由自主跟著啊了聲。
傅書濯忍笑,用食指抵了下裴煬的唇:“現在可以舔了。”
裴煬:“……”
去你的!
“嗡——嗡——”傅書濯和裴煬同時看向手機。
如果不是這通突然響起的電話,這應該是個美好的夜晚。
就算吃不到肉,也該有個蒜香帶辣味的吻。
第53章 死亡
新手機明天才能送到, 此刻響起的自然是裴煬的舊手機,不過一直在給傅書濯用。
在當下人人離不開手機的時代,裴煬沒有竟也沒覺得難受, 好像隻要傅書濯在身邊,沒有什麼都可以,做什麼都不顯無聊。
“是程實。”手機號碼是上次程婆婆走丟留的,傅書濯不由眼皮一跳。
裴煬催促道:“接啊,可能有急事。”
傅書濯劃開接聽,緩緩將手機放到耳邊,那邊傳來程實急促的聲音:“對不起啊又打擾你們!但我媽又不見了, 我們找了一晚上, 實在是沒辦法才想問問你們有沒有看見?”
他們怎麼可能看見,如果看見必然會主動聯係, 程實又何嚐不知道這點, 隻是抱著微弱的希望。
傅書濯:“沒看見,剛好我們還沒睡, 等會出門找找看。”
裴煬微愣:“婆婆又不見了?”
傅書濯點頭:“走吧,出去找找。”
離家出走是阿爾茲海默症患者的一個典型現象, 有時是因為常年待在家裏感到無聊煩躁, 有時是因為某些小事讓他們發生了情緒上的變化……而保持活動、出去轉轉是能給他們心安的方式之一。
這就是為什麼傅書濯會執意離職、帶裴煬出來旅遊的原因。一直被關在家裏,像犯人一樣看管著,毫無活動可言, 反而會加重病情惡化。
雖然裴煬還沒到程婆婆那麼嚴重的地步——他目前的病情還隻表現在病理的檢測,以及偶爾的間接性失憶。
比如突然忘記自己想說的話, 突然重複前一秒或前一分鍾的行為, 比如做菜放兩次鹽, 記不起來今天早晨有沒有刷牙。
這種病情展現在裴煬身上並不頻繁, 所以生日後的第二天早上,裴煬突然對傅書濯說自己失憶了,他才慌了神,怕是病情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