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書濯在急促的呼吸間抽空回答:“不用,謝謝。”

裴煬緊張地聽著外麵的腳步聲,他時不時就有種錯覺,路過的人好像都聽見了他們在裏麵做什麼,腳步會變輕一些,像在聽牆角一樣。

“貓兒——夠了。”傅書濯捏過裴煬後頸,提起來跟自己接吻:“再鬧你可能就要坐在行李箱上出火車站了。”

裴煬臉色通紅,連接吻都很小聲。

“火車上接受不了,那給我補償個辦公室好不好?”

裴煬迷迷糊糊地說好,壓根不知道自己答應了什麼。

不過傅書濯並沒有猜錯,裴煬不願意並不是在糾結自己是不是原主,而是接受不了在火車上。

他們過去的十七年都沒這麼荒唐過,身邊也一直隻有彼此,鬧的度上始終沒有那麼開放,上次的俱樂部更衣間已經很越界了。

“我幫你。”因為床太窄,裴煬隻能半趴在傅書濯懷裏,傅書濯扯開他腰繩,“自己把嘴捂好。”

小貓這會兒聽話得要命,被蠱得神誌不清,說什麼都答應。

“辦公室的床我們還沒用過。”

“嗯……”

“桌子也沒用過——下次去都用用好不好?”

“好……”

雖然他倆撤下了總經理的職位,但傅書濯的辦公室還留著,以後算是他倆共用,裴煬的辦公室給了秦楠衫。

傅書濯貼著他耳朵:“以後不喜歡邊也了好不好?”

裴煬竟然猶豫了下。

傅書濯眼睛微眯,力道加重:“好不好?”

裴煬一顫:“好……”

“以後我們每年都去旅居好不好?”

“好……”

最後的最後,傅書濯翻身把人壓在身下:“寶貝要陪我到老。”

這次是陳訴句,沒有好不好。傅書濯吻住裴煬,不給他反駁的機會。

車廂晃了晃,裴煬大腦一片空白,好一會兒才緩過來。頭頂窗外的景色又變了,路過了一排排鄉間小屋。

即便知道不可能被看見,裴煬還是一激靈地掀過被子蓋住腰腹。

傅書濯看了眼時間:“餓不餓?”

裴煬:“不餓……”

傅書濯胳膊肘撐在床上,托住下頜:“怎麼還不餓?剛剛吃飽了?”

裴煬錘他:“根本就沒吃!”

傅書濯:“看來裴總挺遺憾啊,那現在吃也不是不行——”

裴煬一把推開他,直接躲衛生間去了。

傅書濯勾了勾唇,拿起裴煬落在枕邊的手機,打開通話記錄看了看。

新手機這會兒隻有一通電話,沒有備注,數字卻很熟悉——是裴母生前用了近二十年的號碼。

時間顯示下午兩點零一分,正是傅書濯小憩那會兒。

傅書濯輕吐口氣……別的一切他都可以想辦法,可唯獨裴煬母親的離世帶來的悔恨,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

一直到下了火車,坐上出租前往酒店,裴煬才知道之前在火車上傅書濯為什麼要帶著醋意問‘不喜歡邊也了好不好’——明天在這座城市,有一場邊也的演唱會。

以前傅書濯醋得不行,每次都以各種借口不去看邊也的演唱會。

現在想想,裴煬要真那麼喜歡邊也,早就自己一個人去看了,犯得著次次叫他,分明是存心想看他吃醋的樣子。

“貓心是黑的。”

裴煬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嘴仗不能輸:“狗心是爛的,臭的。”

第56章 地方

說來有意思的是, 這座城市離他們家不遠,曾經最苦、也最單純的大學四年就在這裏度過的。

狹小/逼仄的出租屋、充滿青春氣息的高校,他們曾這座陌生的城市勇敢相愛、努力為學費和未來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