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去你大爺的。
主要是情書被撕成了碎片,還需要拚好才能看出當初裴煬寫的什麼。拚圖需要時間,傅書濯怕裴煬不適應,沒舍得把他晾在一邊。
傅書濯插了顆提子喂裴煬,鐵盒子就被他放在書桌上,裴煬抓心撓腮得很,但門口傳來了響聲,應該是裴思微回來了。
她連鞋都沒換,匆匆進門直奔裴煬的方向——給他腦門來了個超級大爆栗。
“……”裴煬懵圈地看著她,“你幹嘛?”
裴思微一頭長發,和裴煬五官有三分相似,她額間有汗,顯然回來得很趕。
裴思微在特殊部門工作,一年到頭都在忙,也因此看起來跟裴煬關係很淡,但其實小時候她還挺疼這個弟弟。
況且這麼多年他們是有聯係的,於是她從裴知良口中得知裴煬同樣確診了阿爾茲海默症時,又氣又心疼,氣裴煬瞞著他們,又心疼裴煬這麼年輕,卻……
裴思微打完氣就消了,恢複平常的冷淡:“就想打你。”
裴煬:“……噢。”
這聲噢怪委屈的,傅書濯抬手給他揉了揉,裴思微沒打太重,就疼了那一下。
裴思微回到玄關換拖鞋:“這次回來住多久?”
裴煬下意識看了眼傅書濯,又看了下一旁的裴知良。他猶猶豫豫地說:“一周?”
裴思微嗯了聲:“挺好,不忙就多住段時間。”
裴瑜吉接裴思微的順路還買了個小蛋糕,是裴煬以前喜歡吃的。
他不知道裴煬的喜好有沒有變。這麼些年雖有聯係,但他是涉外律師,一年到頭忙得不見人影,裴思微也差不多,因此他們跟裴煬見麵極少,每一次短促的見麵都可能間隔一到兩年。
本來裴煬和傅書濯是想中飯他們來做,但被裴思微和裴瑜吉拒絕了,說剛回來就坐著好好休息,明天再說。
裴瑜吉已經結婚了,但因為裴煬生病的事,就沒跟妻子一起回來,怕裴煬見到不熟悉的人緊張。
他倆進了廚房,低聲交流著什麼,裴知良直接道玄關換了鞋。
“爸,你去哪兒?”
裴知良抬頭扯了個笑:“你們年輕人多交流,我去樓下跟老張下個棋,順便買點東西回來。”
隨著關門聲響起,家裏一下子就空了。
明明家具滿滿當當,有貓有人,可裴煬心裏就是空落落的——缺了不止一樣。
傅書濯想了想:“再帶我參觀參觀你房間?”
裴煬的房間大概十來個平方,沒有獨立衛生間,對麵就是裴瑜吉的房間,他倆共用一個客衛。
“剛搬到這邊,我哥知道我不高興,選房間的時候就把這間朝南的讓給了我,住了最小那間。”
“嘴硬心軟。”
裴煬嗯了聲,有點想笑:“其實以前我又討厭他又羨慕他,成績好,每天擺個酷臉還受爸喜歡,然後他上大學去了,我就學他,每天一副冷淡深沉的樣子,覺得自己特別帥。”
傅書濯一樂:“就是我們剛認識那會兒?”
誰還沒個中二時期呢,但中二的裴小貓做過最叛逆的事,就是藏了裴知良的一包煙,結果剛抽第一根就被剛認識的傅書濯在學校牆角抓了個正著,從此與煙無緣。
談戀愛太早,抽煙總會顧忌和對方接吻時有不好的味道。
“也沒什麼好參觀的,你又不是沒來過。”
“……”傅書濯輕吐一口氣,聲音微澀,“來過,但還想多知道點你以前的事。”
“沒什麼好說的……不過床有點小,希望晚上我們睡著不擠。”
傅書濯輕笑:“你也太高估自己了,我們主臥雖然是兩米大床,但哪天晚上用得了三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