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換得了這麼一個位置。
跟給我確診的那個醫生給的答案一樣,促使我得病除了這些年的不.良作息、遺傳因素還有一些不確定因素外,抑鬱情緒初步估計占了很大一部分功勞。
他好像愣了一下,眼眶一下子就紅得充血。如果醫生不在,他可能就要哭了。
不要哭,我不想看到你哭。
如果有一天我要死了,我希望你能在我的葬禮上笑一笑。
……
左邊走廊傳來一道聲音:“他在洗澡?”
傅書濯將手機揣進兜裏,看見剛洗完碗的裴思微。
“嗯,應該快洗好了。”
浴室水聲很大,他們的交談比尋常聲音低,裏麵不會聽見,裴思微用廚房紙擦幹手上的水漬,突然緩聲問:“累嗎?”
“……”
“應該是累的,他單獨洗個澡你都不放心——”裴思微倚在牆邊,“媽確診後短短兩年,爸就好像老了十歲。”
“他是那種表麵嚴肅但實際有點悶.騷的性格,以前很年輕,看起來精氣神也很好,喜歡把自己和媽都整理得漂漂亮亮出去轉悠。”
“短短幾年時間,爸比之前矮了好幾厘米,腰彎了,背也彎了。”
“應該的。”傅書濯耳邊是浴室的水聲,“爸照顧的是他年少就結婚領證的妻子,再怎麼身心俱疲,也做不到放手。”
裴思微默然:“你呢?也身心俱疲?”
“我?還沒到那個地步。”傅書濯笑了聲,搖頭,“說甘之如飴有點矯情,但我確確實實離不了他,就算身心俱疲,那也得耗一輩子。”
裴思微:“我看過你們公司的報導,聽說你離職了?甚至放棄了海外市場的開拓。”
“不算放棄,隻是交給了新上任的人,看她的能力,不強求。”
“希望你不會後悔。如果真的後悔了,我也希望你能妥帖地離婚,給煬煬一點體麵,我們會照顧好他。”
傅書濯一頓,沒有反駁。
裴思微轉身,準備離開:“回來之前,我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畢竟自古以來多的是大難臨頭各自飛的夫妻,真正能做到能同舟共濟的少之又少——不過現在我收回之前的成見。”
不是因為傅書濯說的誠懇,而是因為裴煬在他身邊的狀態。
一段感情好不好,看彼此的狀態就可以了。裴煬對傅書濯很依賴,隻要在傅書濯身邊,他有種肉眼可見的高興與放鬆,傅書濯走到哪裏裴煬都會追尋他的身影,反過來也一樣。
如果這段感情不夠好,人會發自內心地感到疲憊,無論明麵上笑得有多甜美。
裴思微經曆過心累的感情,盡管她很愛對方,可身邊的朋友看她的第一感覺就是狀態差了。
那時候她就知道,這段感情不合適,及時止損是最好。
她突然有些憐憫傅書濯,餘下時光要受的折磨,何止是身心俱疲四個字能概括的。
可那是她弟弟。
她想,大抵是裴煬這些年付出的一切,值得傅書濯放棄所有也要護在身邊。
……
“我剛剛好像聽到了姐的聲音。”裴煬探頭探腦地開門,頭發還滴著水。
說是十分鍾,他真就用了十分鍾解決掉洗澡和洗頭。
傅書濯抽了條毛巾給他擦頭發:“隨便聊了兩句。”
裴煬噢了聲,不知道是還沒有醒酒,還是浴室的氣溫太高,臉的中間部分都是紅的,鼻梁也是。
傅書濯擦得他有點癢,裴煬甩甩頭:“不想吹,熱。”
現在天氣溫度高,一時半會兒不吹頭發問題也不大。裴煬雖然身形單薄,但抵抗力還可以,不是弱不禁風的體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