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懵,電梯和玄關的燈都是好的呀。

他試探地往裏走幾步:“傅書濯?”

沒人應。

低頭看了眼,手機的定位顯示傅書濯就在家裏。裴煬還以為傅書濯在逗自己,眼睛一轉:“老公——”

黑暗中冷不丁傳來一聲咳嗽,裴煬還沒來得及朝那個方向撲去,客廳的燈瞬間亮起,五顏六色的彩帶落在他身上:“surprised!生日快樂!”

裴◤

裴煬一愣:“半年了?那他姐的小孩多大?”

許艙:“六個多月了。”

裴煬一陣頭暈:“我份子錢沒給……”

“給了啊。”許艙奇怪地看他一眼,“你不是包了一萬零一的紅包,還買了個鐲子嗎?”

“……”裴煬當然沒包過紅包,這隻能是傅書濯以他的名義給的禮金。

算算時間,六個多月前他應該剛開始記憶錯亂。傅書濯一麵要處理工作交接,一麵要照顧覺得自己在穿書的他,一麵還在幫他維係人際關係。

傅書濯是真的相信他有一天會變好,從未想過丟下他。

不知道傅書濯跟老鄭聊了什麼,出來後老鄭就看著裴煬賤兮兮地搖頭歎氣:“你這老總不當了,就打算來搶我飯碗?”

“……”裴煬有點懵,但食物都背齊了,大家都坐下來開始鬧了,也沒容許他追問。

暈著暖光的天台擠著十多個人,不遠處就是波光粼粼的湖泊,湖泊對麵的高樓大廈在湖麵閃爍,皎白的月亮圓潤無缺。

“幹杯!”

一群人當中老鄭最能鬧,他也不管大家認不認識,反正自來熟的技能是點滿了。

“今天!是我第一次見我們大煬家長的日子,我得敬哥哥姐姐伯父一杯——”老鄭斟滿酒,“我先幹了,您們隨意!”

傅書濯嘴角一抽,還‘見家長’,說的好像他跟裴煬才是婚姻關係。

“作為兄弟,我沒第一時間發現大煬車禍受傷,我的鍋,再自罰一杯!”

裴煬不能喝酒,便托著腮看他們鬧,看他想幹嘛。

老鄭抱怨著把話鋒轉向傅書濯:“但同樣作為兄弟,大煬受傷了他自己不說,你也不跟我們說,害我們擔心這麼久算怎麼回事?”

“得,我自罰一杯。”

“誒誒,那怎麼行!”老鄭客氣攔住,又擺起兩個杯子,“怎麼也得三杯才行!”

“……”傅書濯衝他豎起大拇指,將三杯酒一飲而盡。

裴煬這下明白了,老鄭就是想灌傅書濯呢。其他人也都樂得不行,裴知良心情看起來也不錯。

裴煬融在這暖暖的熱鬧中,又好像脫離出了這場熱鬧在神遊。

傅書濯的胃不能酗酒,不過大家夥兒都知道,不會太過火,隻是可惜床上的玫瑰花瓣了……

今天的酒好香,好像是家裏的藏品,可惜他喝不了。偷偷喝一口不會被發現吧?但傅書濯就坐在他身邊……

垂在桌下的手突然被握住了,裴煬回過神來眨眨眼睛,回握住那雙溫熱的手。

又灌了三圈,他們就放過傅書濯了,開始跟其他人吹牛批。

老鄭是寫書的,平常都是自駕旅遊方便找靈感,也算是見多識廣,跟大家聊得很嗨。

“那瀑布是真漂亮!不過當時出了個事,一男的不信邪非要往邊上湊,直接滑進去了,被瀑布砸得都不見影兒!”

裴瑜吉:“後來找到了嗎?”

“找是找到了,但我聽客棧老板說好像染上了並發症,肺炎什麼的……”

裴煬正聽得出神,手心突然有點癢,是另一隻手在寫字,兩個字母:WC。

他頓時領悟,趁大家都沒注意溜進了主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