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勢被襯衫勒的更難受,其他一切都很完美。

方真看了眼後視鏡,盡管知道池潤衣和石朝雲同床共枕的,更親密的事都做過,但還是很驚訝。

在他的認知裏,石朝雲一直都是個非常疏離的人。

可靠但無法親近。

現在這場景跟老虎腦袋上蹲了個貓咪一樣,太新鮮了。

到石家老宅是晚上七點半。

這裏住著石朝雲的奶奶,池潤衣跟著石朝雲來過兩次,石老太太並不喜歡他,但池潤衣挺喜歡這位老太太的。

愛屋及烏。

又或者因為他也是奶奶帶大的,對這種年齡的老人家天然親近,更何況這位老太太不喜歡他卻也沒怎麼為難。

腦子裏想著這些事,池潤衣眼睛是閉著的。

裝睡。

這能讓他一直歪腦袋靠著石朝雲。

說來見笑,這是他和石朝雲第一次這麼親近。

簽約那天晚上以及後來去看望長輩留宿的幾個晚上,兩個人雖然同床共枕,但連蓋棉被純聊天都沒有。

無話可說。

池潤衣是不敢說,怕哪一句讓石朝雲印象不好。

現在這樣算是個大進步。

閉著眼,其他感官更敏銳,他知道車停了,心裏想,也不知石朝雲會怎麼叫醒他。

這行為未免幼稚。

但所有和石朝雲有關的事,對他來說多很新奇。

車裏一片寂靜。

駕駛位的方真在停好車後盡量保持安靜。

如果後車位隻有一個人,不論是石朝雲還是池潤衣睡著,他叫也就叫了。

可這兩個人親親密密的挨著,其中一個睡著,再怎麼也輪不到他叫。

雖然他是個單身漢,但這點覺悟還是有的。

方真時不時掃一眼後視鏡,正看到石朝雲垂眼看了看挨著自己胳膊的池潤衣,然後伸手,捏住池潤衣的臉頰,晃了晃。

池潤衣臉小,皮膚白。

石朝雲自覺沒怎麼用力,但對方臉頰已經被他捏起了一圈小奶膘。

四目相對,兩個人都有一瞬的怔楞。

池潤衣沒想到事情是這麼個走向,呆呆看著石朝雲近在咫尺的臉,眼睛都不會眨了。

也就兩三秒的事,石朝雲就放開了。

兩個人下車。

池潤衣跟在石朝雲身後,沒話找話:“雲哥,我剛才睡著了啊?”

石朝雲看他一眼,沒說話。

池潤衣又問:“那你累不累?我是不是睡了很久,晚上我給你揉揉肩吧。”

前後統共靠了差不多半小時呢。

他看到石朝雲下車後展了展肩,一定是不舒服了,都怪他,心裏美滋滋的,一時沒想到這茬。

石朝雲肩膀的確有些僵麻:“不用。”

池潤衣:「哦」了一聲,並不氣餒,腳步輕快的跟著。

老實說,就目前而言,在京市這座偌大的城市,池潤衣跟在石朝雲身邊才感覺到是最輕鬆的。

這對很多人來說很不可思議,但事實的確如此。

最開始的拘謹過去,池潤衣就放開了。

七年前那次宴會,那麼多人圍著看熱鬧,隻有石朝雲給他解圍,雖然神情看著不親和,但在池潤衣心裏,石朝雲是個心腸特別好的人。

心腸特別好的人,有什麼好怕的。

所以就是連方真這個跟了石朝雲很多年的人,在麵對石朝雲的時候依舊會謹慎恭敬,池潤衣對石朝雲最多的卻是親近,還有一些濡慕。

有點類似小動物出生後第一眼看到誰,就對那個人天然親近。

心態輕鬆,池潤衣思想就有些漂浮。

兩邊麵頰上石朝雲手指的溫度他還能夠想起來,比他身體的溫度要熱一些,和不常笑的臉不一樣,外冷內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