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資料,眼下不說信手拈來也差不多,引經據典更是不在話下。
陳靖安身邊原本被郭超壓的無可奈何的小男生也聽得津津有味,他是曆史係大二的學生,隻覺池潤衣在講述年輕君王一生時的流暢程度跟說書的似的,要是當他們的老師,就這一節來說,綽綽有餘。
郭超越聽臉色越難看,比起池潤衣有理有據的長篇大論,他剛才那樣完全像小學生看圖說話節選。
劉總聽得有趣,還沒見過這麼有文化的藝人,長的又好,聽人說話都是一種享受。
不過記起陳靖安對郭超的另眼相待,又忙收斂臉上的表情。
偷覷過去,發現陳靖安看這池潤衣的目光竟帶著幾分淡淡欣賞,渾不似方才的冷淡,便又放心的鬆弛下來。
在池潤衣說完後還鼓掌:“不錯,不錯,各有千秋。”
池潤衣被這各有千秋的形容膈應了一下,要他說,自己強多了,誰還沒點傲氣呢,不管角色到底花落誰家,他已經盡力了。
劉總看向陳靖安:“陳總,您是從國外留學回來的高材生,您看..”
郭超忙附和:“就是,陳總您慧眼獨具,您選誰那肯定沒問題。”
他心裏還抱著幾分希望,這圈子裏睜眼說瞎話的多了去,如果之前沒看錯,陳靖安對池潤衣不單單是不為所動,還有些厭惡的。
厭惡還選池潤衣,那不是有病麼。
池潤衣也看向陳靖安。
陳靖安掠一眼看他的眾人,最後目光在池潤衣身上落定,那雙狗狗眼清亮又安靜,還有點緊張,看著..怪可愛的。
他原本想說要再想想的念頭就消了:“池潤衣,潤衣,好名字,書讀的不錯。”
這就是定了。
郭超心頭一涼,臉色微微泛白。
劉總吃驚又不是特別吃驚,有才又有貌,正常人都會更偏愛一些,沒毛病。
荊導則高興的眉目都舒展開了,提醒道:“小池,還不快謝謝陳總!”
池潤衣有些意外,但對陳靖安的公允很是感激。
雖然不知道陳靖安之前為什麼好像對他有幾分厭惡,但的確是陳靖安的出現讓他更容易的拿到了角色。
陳靖安不出現的話,就看之前郭超和劉總的熟稔——那種不僅僅是床下熟的氣氛,他這個角色怕是要黃。
便真誠道:“謝謝陳總,這部戲我一定會好好演。”
陳靖安又恢複了冷淡的姿態:“要謝還是謝你自己吧。”
池潤衣就明白了,這人還是不想和他有什麼瓜葛。
管他呢。
如果是之前,池潤衣一定會冥思苦想到底哪裏不對,他可以改正的,真的,因為陳靖安是石朝雲最好的朋友,他不想讓石朝雲的朋友們和親人討厭自己。
可夢裏那一遭之後,池潤衣心態平和了很多,也明白很多時候人的喜怒哀樂其實並不會一定有什麼理由。
尤其是那些掌握了太多資源的人,大多隨性而為,並不在意隨性的怎麼著會給別人造成什麼後果,反正不會影響他們自己。
就像現在。
池潤衣倒是有些佩服郭超,後半場這位已經調整好心態,還是像角色未定的時候一樣說話敬酒逗趣。
尤其是對陳靖安,嘴跟開光了似的,簡直有種把死人說活了的技巧。
池潤衣自歎不如,一邊豎起耳朵學習郭超這種過人的語言技術,一邊和荊導聊聊拍戲的事,倒也算安然。
陳靖安看池潤衣給荊導添酒,還笑的特別柔和親切,不悅的別開眼。
不過荊導已經是個六十多的老頭,眼睛裏也沒什麼邪念,倒讓他再挑不出什麼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