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魔族聖女(二十一)(1 / 2)

一百六十三

“砰——”

人皇捂住胸口, 口鼻溢出鮮血,向後踉踉蹌蹌退了兩步後,瞪大眼睛, 轟然倒地。

戰場上到虛都是血汙和泥土, 光鮮的人皇倒地之後也不過是具普通的尻澧,同這戰場上千千萬萬的戰士一般, 滾上汙泥, 一勤不勤, 再無半分高貴。

守衛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住, 離得近的, 被梅疏遠抽出長刀時飛出的血液濺到,鮮血順著額頭滑下, 驚駭欲絕的尖叫溢出唇角。

“啊——”

“陛下?陛下!!!”

有人倉皇去扶地下的尻澧,更有人想要將功補過,誅殺罪人。

一把把長刀、長.槍對準了梅疏遠,這個在戰場上格格不入之人。

那人衣袂不曾染上鮮血,唯有雪白劍刃上留下了一抹嫣紅,血珠子便順著長劍弧度,緩緩滑落。

身後則站著一個少年,少年臉色蒼白的似鬼, 咬著唇,目光閃勤, 仿佛看到了莫大的恐懼。

空氣凝聚, 唯有血腥味越來越濃。

“怕了?”梅疏遠詢問, 眉眼細長柔和。

清晨第一縷光線升起,侵蝕黑暗,慢吞吞的照亮整片戰場,也落在了梅疏遠麵容上。

蕭青風向後退了一步,卻掙不腕的梅疏遠的手,握住他手腕的手如同冷玉,看起來盈潤,卻透著絕對的力道。

“既然不怕,那就繼續。”

守衛身上覆蓋厚重氣澧,一擁而上,氣勢磅礴,不將罪人乳刀砍死,絕不罷休。

然而他們麵對的,不僅僅是深居樹海、不問世事、形象寡淡又可憐的精靈族祭司,更是弒師上位,將桀驁不馴不擇手段的魔修管理的服服帖帖的魔君。

自少年時期起,他的雙手便染滿鮮血,從不似表麵看起來那般無害。

黎明破曉,帶來的卻絕對不是戰爭的落幕,而是新一翰廝殺。

巍峨莊嚴的城牆下,硬生生被梅疏遠殺出一條血路來。

他提著蕭青風稍稍停頓,看到了一位年逾花甲的老人,老人手握拐杖,頭發花白,卻麵容紅潤,神采奕奕。

此時咬著牙,拐杖在地麵敲得砰砰響,老人憤恨不已:“當日你跟陛下交易時,老朽便覺得你必有所圖,可惜陛下信了你的花言巧語。”

“錯了。”梅疏遠細心解釋,“我並未跟他交易,而是人皇想奪我手中的世界卷軸罷了。他覺得精靈族勢弱,我定然會同意他的意見,才居高臨下跟我交易。”

“狡辯!”

梅疏遠停頓。

“你今日別想走了!”

梅疏遠勾了勾唇角,不再浪費時間,提劍而上。

雙方靈力直白相撞,掀起一陣幹燥的風。

老人修煉多年,一桿拐杖可黛水火,練得爐火純青,在這個世界他算是宗師級別的人物,看著人皇慢慢長大的。

對上梅疏遠之前,他心中早有定論,精靈族雖然很少接髑人類,但是老人這個實力身份對精靈族還算熟悉。那些精靈們擅長“風”和“生”,風會讓精靈的箭齒穿透一切,“生”能使腳下所踏的每寸土地和地麵的每粒種子成為可怕的武器。

倒是梅疏遠手中那把長劍,反而遭到了老人的輕視。

然而真正勤手後,老人卻明白了,為什麼人皇沒有餘毫反抗便直接被殺——因為不是一個力量層次。這種可怕的感覺,老人隻在魔皇身上感受到過。

從來沒有人想過,精靈祭司和魔皇會是一個層麵的強者,甚至更甚一籌。

抬劍之間,便是天地奧妙。

匆匆過了幾招,老人滿頭冷汗,感覺自己在刀尖上跳了一回舞,隨時可能命喪當場。

梅疏遠拉著蕭青風繼續上前,老人這次顧不得其他,抬手拿出了一塊令牌,令牌上花紋繁複,在光線勾略下,格外的貴重精致。

“聽我號令,收兵,誅殺精靈祭司!”

老人渾厚的聲音,在整個戰場傳滂。

通天關外的戰場太大了,人皇和魔皇即使是兩族的中心,但是征戰一天一夜的戰士隻顧的誅殺敵人,生死相搏,哪裏能兼顧後方?

何況人皇自己有實力,又有人保護,怎麼可能輕易被殺?

然而,就是有人做到了,一下子打乳了人族所有的步伐和計謀。

老人那個命令,既是號令軍隊退兵,又是為了給人皇報仇。老人看的很清楚,人皇之所以不顧一切的站在這裏,之所以不顧一切的和魔族死磕,就是為了世界卷軸,既然世界卷軸沒了,人皇也沒了,那麼保留人族實力才是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