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班起飛剛十分鍾, 秦姝就察覺到了一股內髒擠壓在一起的窒息感,胸`前暈機貼散發出陣陣的清涼,但是對她完全沒有效果。

按理說飛機除了起飛、降落兩個時點, 在行駛過程中大部分時間是平穩的,秦姝嚴重懷疑自己可能得了飛行應激綜合征,生理疾病已經演變為一種心理疾病。

雙人組的馮璐璐在秦姝的前排坐著,這是個比秦姝還小幾個月的姑娘,因為出生在下半年, 所以剛升入青年組。

她是第一次參加國際賽事, 緊張得不得了,扭頭好幾次想和秦姝交流感想, 但是後者靠在江白帆肩膀上昏昏欲睡,根本沒有察覺馮璐璐的心思。

秦開陽倒是領會到了馮璐璐的意圖, 覺得有個人跟秦姝說說話分散一下注意力也好,於是請示了空乘人員,主動提出跟馮璐璐換位置,江白帆則坐在了過道上,把靠窗的座位留給秦姝。

馮璐璐開心極了, 道了聲謝,抱著毛毯從前排溜過來。

“姝姝姐, 你緊張不?我覺得我心跳快飆到一百二了。”

秦姝看了她一眼,搖搖頭:“我心跳挺正常的, 就是胃裏難受。”

馮璐璐:“那我多說點兒話, 你不用開口,我就想跟別人嘮嘮, 陳慶斌跟沒事兒人似, 一上飛機就睡。”

“來之前我跟他一起訓練, 最後一個拋3Lo摔了,我現在心裏都還有陰影。”

“我跟陳慶斌有五個拋三周,可是拋跳3A成功率還不到10%,我好羨慕你,輕輕鬆鬆就能跳出3A。”

……

她身體太軟,腿沒有力氣,當初也是經過很長時間的抉擇才來雙人滑。

秦姝腦袋靠著窗弦,眼睛半閉,一時間覺得耳邊的聲音都在夢裏,聽到馮璐璐最後一句話清醒了一點:“不太輕鬆,我的跳躍很吃狀態。”

如果今天讓她上賽場,她能把三周跳都空成一周。

秦姝又補充說:“雙人滑拋A又難又不劃算,得不償失,其他五種跳躍可以向男伴借力,你如果後期想提升分數的話,可以直接練習4T或者4S。”

“什麼4T?”刀喆聽見這個關鍵詞,扭過頭看了看秦姝依然頂著慘白的一張臉,沒有絲毫改觀,壓低聲音說:“璐璐,先別跟她聊了,讓她休息一會兒。”

“哦。”馮璐璐頓時失去興趣,盯著外麵的藍天白雲進入遐思。

刀喆聽說過小姑娘暈機的事兒,隻是沒想到暈那麼厲害,不禁為幾天後的比賽感到擔憂。

早知道就提前一周來了,現在又是暈機又得倒時差,不知道秦姝能不能挺過去。

秦姝胡亂點點頭,她的腦袋像是存了一瓶漿糊,思緒全擰巴在一起。

上次從家趕往B市那次可是一個半小時就到了,這回得坐七八個小時,早晨她就喝了一碗淡粥,現在都臨近中午了還是覺得什麼都沒消化,她認命般地把小毯子往身上拉了拉,囈語:“到了喊我。”

然後就睡過去了。

結果抵達阿蘭達國際機場,秦姝是被人架上去市區的高速列車的。

列車經過波光瀲灩的梅拉倫湖,別的選手都競相貼在窗戶上欣賞風景,秦姝卻沒有絲毫愉快的心情。

她緩過來一點,百無聊賴翻看著文件,賽程時間和參賽人員名單下麵是一張“三品防範規則”,來的時候刀喆剛給他們一個字一個字宣讀了這份文件,對食品,藥品,營養品的防控做了嚴格的要求。

興奮劑檢查規則其實很簡單,重點檢測各項目前幾名,抽查後麵幾名,另外就是破世界紀錄,洲紀錄的運動員必須接受檢查。

這個在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