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論,強硬的要求分家,並且還要提前把屬於長子的財產分配出來。
現行的繼承法條規定,嫡長子會繼承七成的財產,包括祭田祭堂和大部分的田產鋪子,餘下的孩子隻能平分剩下的三成,至於庶子隻看主母的良心和自己有沒有出息,淨身出戶的也不在少數。
因為盈夫人和秦氏身份的模糊,其實這個嫡長子的身份水的很,但不妨礙盈夫人拿出來膈應秦氏啊。
“賤人!賤皮賤骨賤身子!”秦氏氣的一通賤人三連,“她憑什麼分走七成?也不怕自己消受不起!”
砸碎的瓷片反彈到嬤嬤身上,嬤嬤不敢去拍反而要安慰她:“大人不會同意的。”
“對,要分家就走,還想分財產?!做夢!”就是她願意林圖南也不會同意,剛才是她想岔了。等想明白這點,秦氏總算心氣順了點,趕著去吹枕頭風。
其實不用她說,林圖南也不會同意這種分配方案,他又不是有錢燒的慌!雖然林府也稱得上富貴,但花錢的地方更多,分家可以,拿錢沒門。
盈夫人使出渾身力氣,最後也隻是分走兩成,當然條件就是她也跟著分了出去。
林家在京城沒多少親眷,大部分都是依附林圖南而生的晚輩小輩,分家這種事隻要去衙門記檔就行,秦氏巴不得早點送走,一直催著衙門辦手續,同時安慰林圖南:“老爺,大公子生了病不信家裏人也是有的,但打斷骨頭連著筋,總歸還是咱家的人,都是一個姓,放他出去多吃點苦頭就知道家裏的好,老爺不必擔心。”
“那倒也是。”林圖南想罷了罷了,孩子年輕氣盛總覺得自己是天下最厲害的,不碰南牆不肯回頭,真碰到麻煩他再出手也來得及,也就沒有阻攔。
殊不知秦氏正在心頭暗笑,情分情分時常見到念叨著才有情分,人都不在眼前有什麼情分?林洵這一去隻怕就別想再回到大宅裏!
而這時候,藺洵回頭望了望後麵都已經看不見的街角,“就是有點可惜大院子。”麵積的確夠大,姨娘們都住的寬敞,這種地段這種麵積,一般官員握在手裏都是當做祖宅一輩輩傳下去的,除非是子孫不孝,不然不會在市麵流通。
盈夫人但笑不語。
有點遺憾沒有咬下一塊肉來,可能順利分家就是最好的,他們竟是一天都沒耽誤,已經找到安置的新院子,下人如果願意走的也帶走,不願意的就打發銀子或者調到別處去。
新院子剛好在紅葉山的山腳下,那附近有個溫泉眼,盈夫人費了老大勁買下來,就是為了養身子,不僅押著藺洵去泡,自己也經常去泡,也隻是過了一月有餘,她明顯就容光煥發起來,氣色看起來比以前好多,人也有了精氣神。
“自由啊,這味道真讓人沉醉....”藺洵躺在床榻上翹腳,這處院子雖然陳設不如老宅,人手也不齊全,可沒人盯著的感覺十分好。秦氏自以為隱蔽的盯梢和跟蹤怎麼能瞞過他?後麵跟著小尾巴的感覺真的很煩,隻是沒撕破臉時,他也隻能把人甩掉。
盈夫人得了空閑,又沒有人限製她的行動,她就把心思放在分到的幾間鋪麵上,那些鋪麵能夠被分到,自然不是什麼金鋪麵,堪堪就是不虧本而已,錢財雖然足夠兩人生活,藺洵還是鼓勵盈夫人去經營。
不僅僅是為了錢財,事業的成功本身就是可以提升人的自信的,常年待在後宅,盈夫人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重新找到中心,並且認識同行業的好友。
盈夫人去拯救商場了,藺洵就開始構思新的故事該怎麼寫,上次去紅葉山找靈感之旅被打斷,現在可以重新接上。
天朗氣清,天地開闊,紅葉山的楓葉已經落了,但蕭瑟的枯枝別有一番意趣,他帶著筆墨去紅葉山的半山作畫,想把眼前的殘景畫出來,隻是這漫無邊際的樹林怎麼縮小進入畫紙裏?他抬筆試著塗抹幾筆,總覺得不夠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