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這個男孩放下防備呢?
八娘徑直朝著那男孩走去,輕輕碰了碰那男孩的手,軟語道:“小哥哥你出來呀,外麵沒有壞人....”
八娘對上了一雙眼睛,黑白分明純淨澄澈,卷曲纖長的睫毛搭在上麵,她本來想誇讚一句好看,卻覺得腦子一片混沌,撲通一聲就朝著後麵倒,仰麵的倒進草叢裏。
“哎呀!你幹嘛推小姐!”
藺洵一個健步衝上去,扶起八娘,她已經兩眼緊閉,手裏握住的玩具也鬆開咕嚕嚕滾到地麵上。
小廝氣急,哪有這樣的!居然把主家的小姐推的暈過去!
“我,我沒推。”那小孩終於說了藺洵自見他後第一句話,他惶急的站起來,再次強調:“我沒推。”
“他確實沒推。”不同於小廝的站位,藺洵是看的清清楚楚的,八娘就是碰了小男孩的手背一下,然後自個倒下去的。
“先叫大夫來!”先查查到底八娘是怎麼了,難道是生了麼大病?
大夫趕來,還是那個老麵孔,他把手搭在八娘的脈搏上,沉吟後才說:“恕老夫無能,貴府姑娘的脈搏一切正常。”
“可她一直不醒啊!”這算哪門子正常?
“那隻能強行通過紮針把姑娘喚醒,大人確定要這麼做?”大夫提出另外一個解決辦法。
“算了,再等等。”藺洵咬牙,紮針人是醒了,可萬一又造成麼損傷呢?
老大夫隻能強行留下,等著八娘醒來。
小男孩趁著別人沒注意他,一直留在房內。此刻終於湊到藺洵麵前:“她沒事吧?”
“嗯。”藺洵雖心知跟他沒什麼關係,不想怪罪也不想搭理他,隻能用嗯回答。
躺在床上的八娘剛開始還算平靜,後來逐漸皺緊眉頭,手腳也不自覺抖動起來,壓都壓製不住,嘴裏還說起胡話,藺洵已經急的想催大夫施診時,八娘突然醒了過來,她哇的一聲大哭,然後紮進爹的懷裏,一邊抽泣一邊說:“爹...哇哇爹...哇哇爹...”
一聽就不知道受了多大委屈。
“好了沒事啊,爹在啊娘也在,都守著你呢!”藺洵安慰她,同時把華氏露出來,“看,都在呐!誰要是敢欺負你!爹娘肯定不會放過他的!”
八娘心中還殘留著剛才的鬱結和氣憤,她都鬧不清自己為什麼哭,就是想哭,被拍著背安慰之後,破涕為笑:“我沒事,真的沒事。”
“我剛才做了噩夢,所以才哭的。”
“麼噩夢能哭成那樣?”
“我忘了,”八娘不好意思的說,她隻記得夢裏那種被所有人拋棄的痛苦,沒人任何人理解她,委屈,太委屈了。但做完夢後親人都在身邊,她又不好意思起來。
“呀!我突然暈了,沒嚇到小哥哥吧?”八娘突然想起暈倒前的事,扭頭想要突破重圍尋找。
小男孩默默靠近床榻,讓八娘看到他,八娘即刻綻開笑容。
華氏心裏有氣又不好撒,自己閨女主動又能有麼辦法?
藺洵則是上下打量這位已經顯露出英俊氣質的男孩,目光落到男孩臉頰上的淚痣,突然福至心靈,這人不會是...男主吧?
原本的故事裏有這麼一出嗎?他細細查驗,還真有,關於女配的惡毒證明就有一條,誣陷姐妹冒領功勞。
原著裏發生過類似的事情,男主費言舒在上京投靠親眷時,遇到劫匪作惡,最後也是被官府解
救。解救後費言舒也同樣應激反應不肯開口,是一個小女孩天天帶著費言舒安慰他,成了他童年時期的一道白月光。
但那姑娘其實是六娘,等費言舒想要尋找那姑娘時,六娘已經出嫁,八娘就順勢冒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