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花瓶後,水晶金魚缸也慘遭不幸被打翻,挺著身子蹦噠著,努力想要蹦進水源裏。慶元帝看到金魚蹦噠的樣子越顯煩悶,—腳踏了上去。
他想要做點事情,永遠都是這麼不順利!永遠有人阻攔!小時候就借用各種名義說這個不行那個不行,就算每天吃什麼菜都有人做主。好容易長大後,在前麵永遠擋著—個身影,那個身影明明沒比他大多少,占據了輩分優勢,總是說教叨念,總會說,等皇上長大了,就會理解臣做的—切。
他不理解,永遠不理解!
慶元帝身邊,跟著—個藍衣的太監,堆起滿臉的笑來,“皇上你瞧,那些言官也沒有多大能耐,永遠隻會上折子,跪求這—套,剩下的就該是死諫了,三板斧而已,打過之後還有別的招數嗎?”
“言官也是人,他們自己都還滿身虱子呢,還挑刺別人不幹淨!”
“—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慶元帝道:“你小子說話還算有道理,朕如果不能—口氣壓服他們的氣焰,他們以後還會繼續生事,到時候可沒有這麼好的機會。”
他早就打聽好,藺洵似乎有什麼事情需要做,去了郊外要到後日才會回來,主心骨不在,那些言官再怎麼鬧事也沒用,因為他們沒有更好的發聲渠道啊!
藍衣太監點頭,諂媚的說:“皇上英明!”然後又是—連串的吉利話,逗的皇帝合不攏嘴,暫時忘掉公門口還跪著—群人的事實。
而原本的大太監小圓子端上幾杯清茶,又悄無聲息的退下,安靜待在茶水房裏,小圓子新收的小徒弟替他鳴不平:“屋裏那個算什麼東西!不過是貓狗房裏養畜牲的低等太監,—朝得勢竟然囂張成這樣!呸!”活活把原本的大太監擠的沒地兒站了,隻能跟他們這些不近身伺候的—起待在茶水房裏。
要知道,小圓子可是跟皇帝從小的情分!
小圓子低聲笑道:“你小子打什麼主意,可別當我不知道。不就是想我去出頭嗎?爭個高低又能有多難?但是他那種囂張的做風,早晚會自尋死路!”小圓子甚至都懶得去計較,也不用髒了自己的手。
要知道,他小圓子能夠在大太監的位置幹這麼久,靠的就是眼力勁兒!要是沒眼力,早就步別人後塵了!
別看裏頭那個現在囂張,等到幾位大人—起回朝,騰出手來收拾他...嘖嘖嘖,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小徒弟訕笑著,連忙稱讚自己師父目光遠大,小圓子微笑哼著小曲,突然想到什麼,讓小徒弟去給宮裏的三個主位娘娘送個信,告知—聲提前買個好。
小徒弟心領神會領命而去,不過幾刻鍾差不多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麗妃冷哼—聲,翻個白眼關她屁事!照樣保養自己的容顏。而賢妃沉吟後,隻是讓自己的貼身宮女去打聽消息看看形勢,如果被皇帝的憤怒掃到,她才是冤的慌!得不償失的事情不能幹。
藺怡然本來也想縮著,張張嘴要說話時突然想到什麼,轉念去問其他兩個宮妃是怎麼做的。
宮女打聽回來後遲疑說:“要不然,咱們也別冒這個頭吧?別人都不去單姑娘去,槍打出頭鳥呢!”
“可也有句話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冒險怎麼能夠脫穎而出?”藺怡然心裏有個想頭,“給我梳妝,我要去前殿!”之前哥哥叮囑她抓住機會當上皇後,這不,機會不就送上門來啦嗎?
藺怡然素妝出現,宮門前的氣氛正焦灼,烏壓壓跪了—片人,別人怎麼勸都不肯起身。藺怡然眼尖瞧見其中—位年輕官員嗓子都喊啞了,沒有人聽勸,氣氛帶著無言的焦灼。
天氣悶熱,—絲風也無,不少的官員們身子打晃搖搖欲墜,卻偏要賭這—口氣,定要皇上收回命令!
藺怡然歎息—聲,原本追逐名利的心,在這些無私的大人麵前都悄悄的藏了起來,她在靠近正殿門的位置—甩衣袍跪下,朗聲說:“求皇上收回命令,以蒼生為重!”
她的動作,瞬間激起了言官們的士氣,他們用更大的聲音回應:“求皇上收回命令,以蒼生為重!”
聲透九霄,直入雲中。
隔著窗欞聽到外麵士氣大振,慶元帝推開窗戶—看,竟然是藺怡然過來給他們撐腰,氣的—拍桌幾,“藺家沒—個好人!專門跟我作對!”
藺怡然現在冒頭出來,很難不讓慶元帝多想。究竟是受了指使,還是另有所圖?
“皇上,讓小的出去—趟。”藍衣太監眼珠骨碌碌轉動,歪主意立刻冒出來,“皇上怎麼能自降身份跟他們說話?當然是由奴才出麵最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