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都是吃驚而非心虛,就知道這事應該跟他們無關。
既然無關,三王就大大方方把發現遺詔的整個過程說了出來,還有四個見證人證明他所言非虛。
宗室做了證人,老臣們麵麵相覷,要求先把遺詔拿出去看,並有蓋了私印的火漆作證。隻有三王知道東西放在那裏,還不得不放他出去拿回詔書。
半個時辰後,詔書明明白白的擺在眾人麵前,在每個人手上傳遞,他們都對先帝十分熟悉,字跡不會認錯,尤其是其中一位老臣籲一口氣,證明上麵的私印無誤。
“這個私印剛好是完整的,沒問題。”老臣指著火漆說,“這事我從未告訴任何人,大概在八王作亂之前,臣跟先帝在禦書房閑來作畫,先帝在那畫上蓋了私印,起手拿印時私印不小心掉下來,就磕壞了那麼一小點,當然先帝十分可惜,私印更是他的愛物,索性磕壞的地方不影響使用,依舊這麼用著。”所以,如果是別人後來偽造的,印鑒就會露出馬腳。
他為了佐證自己的話,還讓人去書房拿畫,帶回來的話同樣證明了所說的可信度。
三王補充:“今日本王進宮就是為了這事,皇上問清後急火攻心,就暈了。”
所以,一切都是真的?荒誕的像一場鬧劇!竟然讓大家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老臣們想到這既是國事又是家事,他們是外臣不方便說話,而宗室覺得自己是既得利益者,說話更不合適,這不是顯得自己利欲熏心迫不及待想要自己的後代上位嗎?
“既然證明遺詔為真,遺詔上也寫明,皇上有不妥之處要引導他改正向前,怎麼能輕易廢除?主不穩則國不穩,國不穩□□心不定,各位還是休提這個話題,今日的事就放在肚子裏,再不許外傳。”藺洵對著各方人馬點頭,“在場的一共十人,如果聽到任何流言或者風聞,我隻管找在場的人。”
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自己絕不外傳,至於心裏怎麼想的,就隻有天知道。
因為皇上還沒醒,需要有人留守,十人分為兩組,分別守在正殿外的房間裏,看著太醫來來回回的熬藥煎藥施診,而皇帝始終昏昏沉沉,熬過了三日,終於睜開了眼睛。
慶元帝睜眼時,看到熟悉的床帳頂,他微微側頭偏著看人,一邊守著的小圓子聽到動靜,驚喜道:“皇上您醒了!”說著動手去攬帳子,想要扶著皇上靠起來,往皇帝背後塞了靠枕。一邊絮絮說道:“皇上您剛剛暈了,可把奴才嚇壞了,現在可好,終於醒了。”
慶元帝想要抬起手,舉了兩次都舉不起來,他張張嘴想要說點什麼,結果舌頭不停使喚,含含糊糊的,口水順著嘴角淌下來。
“唔,唔,唔!”
小圓子立刻發現了皇帝的異狀,安慰道,“皇上別急,您才剛醒來,身子不適也是有的,隻要照著太醫所說好生調養,一定會痊愈的。”
但慶元帝自己知道,自己這狀態絕對不是身子不適,他更像得了什麼大病!小圓子還在說著,慶元帝奮力垂著床沿,模糊的喊著,“太醫,太醫!”
他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的狀態。
太醫很快來了,帶來的消息卻不容樂觀,慶元帝人是醒了,但狀態更像是中風,手腳發麻不能自控,就連勺子都拿不起來。
勺子都不能拿,如何能拿筆批閱奏折?又要怎麼處理政事?
所以,重新選出一個掌舵者是勢在必行的,老臣們的態度鬆動了,宗室們試探著提出自己的後代年幼正是好時候。
局勢亂了,人人都帶了別的心思,或者說慶元帝實在是個不近人情且嚴苛的領導,確定自己推翻他沒有危險後,人人都想來踩一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