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個功也能快速晉升,但如果落到群體裏,實力不夠也容易壓服不了眾人。總的來說就是一句話,誰拳頭大誰出聲!
藺洵拳頭雖然不夠大,但腦子好使,幾乎沒人能夠跟他走上幾百招,因為他一邊打鬥一邊分析對方的弱點,然後在逐一擊破。
之前的鄭業凡不就是吃的這個虧嗎?
張氏並不懂這些,她也分不出好壞來,隻能試探著問,“那,哪個對襲爵有好處?”
“那肯定是禦前侍衛,畢竟襲不襲爵,也看皇上的心意,當然,一般家主遞上去的名帖,皇上也不會刻意反駁。”這也是一向的慣例,畢竟襲爵就要往下降,皇帝本人很樂意。
藺洵說完後話鋒一轉,“但襲爵跟我有關係嗎?娘為什麼這麼問?”
張氏一怔,打著哈哈:“我就是問一問,問一問。”
“那我就是答一答。本朝的規矩就是先立嫡,無嫡立長,我兩頭都不占,所以從來不多想。”藺洵舉起湯碗,“再說了,還有那等人家,無嫡無長就幹脆過繼旁支的孩子,或者把爵位還回去。”
他就說張氏憋著半天不說,原來是在這兒等著。
張氏拍了他一下,“你這孩子!我這不是在為你的前程擔心嗎?你大哥現在也考中秀才,以後多半是要走官場的路子,爵位對他來說不就是沒用處?而你混武場,正好需要啊!”
她說的振振有詞,理直氣壯,意誌不堅定的,還真會被這套忽悠過去。
但藺洵怎麼會被這麼容易的話術忽悠過去,他轉過來,認真的說:“娘,別人需不需要是由別人來決定,不是我決定。如果我伸手去拿,那應該叫做,搶。”
搶就是不道德的,是該被譴責的,那是強盜行為。
張氏沉默了,“你跟他同出一父,同樣的血脈同樣的資質,難道還不能去爭一爭?”
“爭當然是可以的爭,但不是這麼一個爭法。爭那是彰顯自己的優勢和能力,而不是想要把別人擠下去拉下去,然後自己上位。”
張氏張了張嘴,擠出一句話來,“娘還不是想你好嗎?想讓你有出息。”
“我知道,我明白。”藺洵一反剛才的嚴肅,變成和風細雨,“但我不能去搶別人碗裏的東西,現在我已經中了武舉,雖然慢了些,但早晚能夠讓娘當上誥命夫人的,娘再等等我。”
張氏經過這一輪的試探,已經明白孩子的想法,於是默不作聲,安撫性的拍了拍她。
但她不甘心啊,憑什麼出生的早,就能決定未來?她從來不相信這一套。張氏對著孩子的側麵想,等到事情辦成了,她再告訴他吧,到時候他不想要,也隻有他一個繼承人。
張氏勾起一抹笑容。
藺洵自從張氏提出這個話題後,就猜出她大半的心思,實在是張氏藏不住心思,表露的過於明顯,拉攏過紀孟涯身邊的管家,還試圖想要對著正堂伸手,老太君鑒於她是初犯,不輕不重的擋回來,訓斥一頓,以作教訓。
但張氏顯然心裏還沒有放棄這個指望,隻是改換了方法,想要從藺洵這裏攛掇。畢竟天長日久潛移默化,說不定還有成功的一天。
藺洵歎氣,他不能放任張氏這麼做下去,現在老太君還能看在他的份兒上忍,多來一次可說不定。
夾心餅幹的味道不好當,卻是他必須當的。藺洵想了想,去找了桂嬤嬤,讓桂嬤嬤費心多去提點張氏,扭轉她的念頭,再找人主意平日張氏的動向,留神她去了哪裏。
想要過好日子當人上人,誰都想,但不能用錯法子走錯路。難道因為缺錢,就能去搶錢莊嗎?自家性命垂危,就要拉別人墊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