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

“和瀾瀾有關的事,無論多久,都做不夠。”

不知是不是自己想多了,江殊瀾覺得她好似從這句情話中聽出了幾分曖.昧旖旎的味道。

直到和臨清筠一起沐浴完,又很快被擦幹水跡、換上寢衣、裹著薄衾放回床榻之上,江殊瀾都未曾感受過絲毫涼意。

無論大事小事,臨清筠總會順從她的想法,也會為她做好萬全的準備。

沐浴完周身都暖融融的,舒服極了,江殊瀾便繼續安心地倚在臨清筠懷裏。

為了讓她休息得更好些,臨清筠又點了安神香,江殊瀾很快便有了睡意。

但將睡未睡時,江殊瀾仍不忘輕聲俯在臨清筠心口說:“對不起,今日誤會你了。”

“以後不會了。”

臨清筠輕輕在江殊瀾額間落下一吻,溫柔寵溺地在她耳邊說:“乖,睡吧。”

待江殊瀾睡著後,臨清筠才執起一縷她的頭發輕輕吻過,目光癡迷,低啞的嗓音中蘊著深夜裏無人知曉的深沉情愫:

“瀾瀾沒有誤會,那就是我會做的事。”

“你會怕嗎?”

薄唇分合間,臨清筠溫柔得幾乎有些陰森的眼神一寸寸描摹著江殊瀾的麵容,慢條斯理地輕聲呢喃:

“可是怎麼辦?即便你害怕,拒絕,失望,也不會有離開的機會。”

屋內有令人舒適的暖意不斷縈繞著,但臨清筠唇齒間淌過的詞句卻像是被屋外的雨水浸透,無比寒涼。

江殊瀾一無所覺,隻是嗅著安神香的味道和屬於臨清筠的氣息愜意地熟睡著。

即便在睡夢中,她也全然信任地深愛著臨清筠。

江殊瀾夢到了她和臨清筠在那個小院裏朝夕相處時的日子。

但夢裏的江殊瀾沒有任何病痛,她和臨清筠彼此陪伴著將四時風景看了一遍又一遍。

春賞斑斕色彩,夏遊碧波清湖,秋拾遍山紅葉,冬踏純淨白雪。

他們也看著那園子由臨清筠親手種下的玫瑰一次次生出新葉,發了花苞,於枝頭盛放後再慢慢枯萎化於泥中。

這場美夢中斷時,江殊瀾正與臨清筠在山間漫步,與一場不期而遇的清新春雨同行。

那是前世病弱的她絕不敢做的事,臨清筠也不會允許她陷於淋雨的境地。

醒來時江殊瀾先借著微弱的燭光看見熟悉又陌生的帷幔。

那是前世她與臨清筠成婚那日,他們房間的床榻上掛著的帷幔。上麵的玉紅流蘇是她與臨清筠一起縫上去的。

而在夜裏遠遠留一盞燭火,也是江殊瀾前世最後一年的習慣。

那時因為重病,江殊瀾夜裏已經幾乎完全不能視物,也絲毫看不見臨清筠的輪廓。

半夜若醒來看不見臨清筠,江殊瀾會心緒煩躁不安。為了讓她能看見自己,即便隻是一個模糊的身影,臨清筠每夜都會為江殊瀾留一盞燭火。

江殊瀾還未完全回過神來,卻先意識到自己為何會忽然醒來——

有一抹溫熱的觸♪感正流經她的頸項,暴露在空氣中之後很快便帶了微微的涼意,旋即沒入她肩膀處的寢衣衣料中。

而臨清筠正無聲埋首於她頸側淺淺地吻著。

“清筠……”

江殊瀾察覺臨清筠的渾身僵了僵,很快加重力道抱緊她,卻不願看向她。

或是不願讓她看清他此時的模樣。

頸間和肩側潮濕一片,江殊瀾心疼不已地回抱住臨清筠。

臨清筠的體溫和氣息都是真實的,她知道這不是夢。

臨清筠在流淚。

他很難過。

“怎麼了?”江殊瀾聲音又輕又軟地問。

“是因為今日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