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引見。我……我隻與她說過那幾句話罷了。”
陶雲蔚聽他這話,心下便知兄長對徐氏印象頗佳。也是,這麼一個長得漂亮,瞧著性子也熱情的,很難說不讓人生出好感。
“綿綿,”陶伯璋想起什麼,疑惑地道,“你為何說此事關乎咱們家將來?”
她默然未語,卻是陶爹正色說道:“我與綿綿討論過了,那徐大姑娘十有八九是個性格強悍的,崔太夫人想要撮合我們兩家的婚事,自不可能是瞧著你們兩人般配,必是為的能持住咱們這個家,以替代綿綿。”
“阿兄,”陶雲蔚語氣平常地道,“我將來也是要嫁出去的,其實嫂嫂若是擅於持家,我自是一百個願意,也為你高興,絕不會讓她有一點為難。但我的擔心是,不知徐大姑娘的強悍是強在何處,若是對外,那沒什麼說的,但若是對內……又或者我們家才是她的‘外’,你卻要深思熟慮了。”
“再有,以徐家這次端午下帖的方式,還有借崔太夫人表態撮合來看,”她沉吟道,“你這個‘未來嶽翁’恐怕不是個好相與的,你也須得考量一番,自己與他們行事的準則是否合得來,免得日後為這些事起爭端。”
徐家倘若是真心看重陶家和她兄長,就不會用這種毫無誠意的方式了。
陶伯璋顯然也是將她的話聽了進去,神色隨著心思的逐漸明白,也慢慢沉肅了下來。
良久,他開口略帶遲疑地道:“我和徐家郎君相交不久,這些日子多是探討過些學業上的事,閑事上還未曾了解過。”
陶雲蔚聽他這麼說,就猜到他大約還是對徐大姑娘存有那麼一兩分期待。
莫說是陶伯璋,就連她自己其實也希望自己是杞人憂天,希望徐大姑娘不過是同她一樣性子要強了些,被外人曲解不怕,隻要人是個好的,旁事也就都容易解決。
人無完人,一個偌大的家族又有那麼多人組成,無“完”又有什麼奇怪?況徐家和她們陶家從前也沒什麼交情,人家有些現實考量也很正常,左右她們家五個總是要成婚的,難道崔家不利用婚事來拉攏、牽製陶家,換作別家就不會了麼?
聯姻一事,本質無非若此。
陶雲蔚之前便已說服了自己,也平複了些父親的擔憂,現下看出兄長的心意傾向,她自然也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這樣吧,”她說,“正好徐大姑娘送了帖子來邀我過幾日去她家吃生辰席,我先與她多接觸些再說。”
陶伯璋點點頭,頓了頓,又道:“我們這個家走到今天不易,前路便是有千好萬好,但若失了家中和順,也就沒有意義了。”
好便是好,不好即不好,無謂強求,更無需勉強。
陶雲蔚微微一笑:“阿兄的意思我明白。”
於是待到五月二十七這日,陶雲蔚便帶上陶新荷一道出了門。
徐家宅外,已有別家女眷陸續而至,陶家姐妹來時正巧晚了半刻,便排在了前頭兩家來赴宴的女眷身後,等著示帖、送禮入場。
恰於此落後幾步的工夫,陶雲蔚忽聽得耳邊傳來一個笑吟吟的女聲喚道:“陶大姑娘。”
她轉過頭,才發現是那日在和心齋裏見過的徐氏身邊的大侍女嫣紅。
“我們家姑娘已等候陶大姑娘許久了,一早特叫婢子在門前守候。”嫣紅一邊熱情地說著,一邊側身邀她們往裏走,“二位姑娘徑隨婢子來。”
陶雲蔚今日心裏揣著數,自是從善如流。
徐氏此時正在宴廳裏待客。
見著陶家姐妹兩個由嫣紅引著走了進來,她當即站起,笑著邀道:“大娘快來,我身邊正給你留著座。”說著話,目光又自然落在了陶新荷身上,“這位想必便是三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