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不由愣了下。
陶新荷在旁邊瞧見她神色有異,便關心地問道:“長姐,怎麼了?可是二姐那邊遇到了什麼麻煩麼?”
“……哦,不是,”陶雲蔚回過神,平靜地把信遞了過去,“隻是她有些關於安王府大郎君的事想與我商量。”
陶新荷接過去,邊看邊說道:“那肯定也是遇到麻煩了,不然以二姐的性格是不會隨便找咱們去管安王的家事。”
陶雲蔚“嗯”了聲,默然片刻,說道:“明日你代我去送陸三先生,我去二娘那邊看看。”
陶新荷原本也想跟著她去安王府,但又覺得二姐此時最需要的也不是自己這個出不了什麼主意的,於是乖乖點了頭,決定去給她長姐搭手。
……
第二天一早,陶雲蔚就去了金陵城。
姐妹兩人見了麵,陶曦月就先將李憫昨天昏倒的事說了,然後對陶雲蔚說道:“阿姐,顏家人想把持大郎,今日雖隻是利用他年紀小以言語誤導,可下一回卻未必真做不出陷我於不義之事。況長此以往,大郎對我也必將日益敵視,到時殿下與他的父子情分也難以挽回,顏家人隻要在他身邊一日,殿下與我無論怎麼做,這府裏的太平都是沒有了。”
“豈止是如此。”陶雲蔚語氣微沉地說道,“等你和殿下有了孩子,隻怕大郎君心裏更難安,顏家人大約不會做自斷財路的事,但其他人呢?到時這府裏府外隨便來個不懷好意的挑撥一番,你和孩子恐都有麻煩。”
陶曦月眉間微蹙,說道:“我倒還未想的那麼遠,隻是……我覺得顏氏此舉實在太過分,大郎不過一個小孩子,他們竟連他身心都不顧了,那時大夫都還沒來,還仍攛掇著他趁病與殿下提回顏家休養。”
“你既叫我過來,想必是已做好決斷了。”陶雲蔚看著她,問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陶曦月默然了片刻,輕聲道:“阿姐教我的,遇到這樣的事……我想,大約還是釜底抽薪為好。”她說,“或許阿姐會不讚成,但我還是想與大郎親近起來。”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陶雲蔚卻“嗯”了一聲,說道:“以情攻情,是上策。顏氏本就仗著大郎君依賴他們,殿下投鼠忌器,所以才敢這般多事,你若能取而代之,他們自然再翻不起風浪。”
“隻是話雖這樣說,可我又怕時間拖得太久,見效太慢。”陶曦月道,“所以我本想著,趁這次機會好讓殿下先打顏氏一巴掌,再給顆棗——先斷了些給他們的供給,後讓那顏氏子的債主上門去追債,此時再以肥差為誘,讓他們一家遷去外地,之後再慢慢想辦法將他們綁在外頭,這樣長久見不著,大郎這邊也能漸漸放下了。”
陶雲蔚沒有說話。
陶曦月看她神色,敏銳地道:“阿姐覺得這辦法不好?”
陶雲蔚抬眸朝她看去:“其實你心裏也知道,這不算治本之法,隻不過你的心還是不夠狠。”
陶曦月一怔。
“以你的性格,有些方法你是不會主動往那邊去想的,既如此,阿姐便幫你想個主意——至於要不要這麼做,你自己決定。”陶雲蔚淡淡說道,“以情攻情雖是上策,但歸根結底,終歸是情多情少之爭,也就是說即便另一方比起你來‘少’了些情分,但到底是‘有’情分的。你又如何知道他們沒有機會東山再起?那時候大郎君年紀也大了些,恐怕他為了照拂外家,做出來的事會更讓殿下惱怒——你既不願自家任何人因顏氏作梗而有損,那此時依我之見,最好的辦法就是‘以毒攻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