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來的李衍,隨意道:“五兄也太小心了,這是我府上,誰敢……啊!”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李衍突然以迅雷不及之勢一把從位子上拽起,不等他反應過來,臉上已挨了重重一拳。
李征頓時被打倒在地。
這一拳當真打得他眼冒金星,有長達片刻的時間,李征整個人都是懵的,好像根本想不起來自己應該如何反應,心裏隻閃過了一個念頭:李衍居然還這麼能打。
也就在這片刻的工夫,李衍已拖著他到了台上。
“你既這麼喜歡唱戲,我便成全你。”李衍冷聲說著,又是一拳打在他肚子上。
李征立刻疼得彎了腰。
但腦子也於此時清明過來,他一邊想退,一邊忍著痛罵道:“李法真你是不是瘋了?這事是你自己治家不嚴鬧出來的,你有什麼臉來打我?老子就壞在好心一片,早知就由得你安王府全滅!”
李衍眸中一厲,兩步跨上前來又一腳將他踹倒,接著欺身用腿跪壓在了他身上,同時用手卡住了李征的脖子。
用力少一分讓他容易掙脫,多一分則易讓他窒息。
而李衍的力道恰恰好不多不少,讓李征掙不脫,又難受得想抓狂。
“上次在丹陽你丟了個心頭肉,我以為你會長長記性。”李衍垂目冷看著她,說道,“但沒想到你比我以為的還要蠢。”
李征掙紮著想來掰開他。
李衍當即揚起空著的那隻手“啪啪”便是兩個大嘴巴,打得他立刻見了紅。
“你我做了二十幾年的兄弟,我往日裏對你的確少有教誨,今日我這做兄長的便來提點提點你。”李衍冷笑一聲,說道,“你以為你巴著樓家就能得到你想要的東西了?你可真是想得美。樓妃又不是沒有兒子,你以為自己是誰?樓家不捧李德,要來捧你?”
“用用你的腦子想想,為何每次樓家都要你親自挽了胳膊上陣,”李衍道,“你再看看二兄,他怎麼就沒做過你這種髒活兒?這次動我妻兒之事,你們既明知道最後我多半會追查,就算你把範氏拋出來也未必就能完全沒事,怎麼偏偏還是你親自出頭呢?”
李征突地愣住,似是一時忘了掙紮。
隻聽李衍又繼續說道:“你在我們麵前倒是能擺出副大爺樣,但你在李德麵前敢麼?因你自己心裏也知道你比不過他。既如此,那你怎麼不多想一步,想你若以後當真得了那個位置,你該怎樣安置他才不會夜夜難以安眠?”
“樓家現在扶持你,是因李德年紀還小,他們不想讓他成為眾矢之的。”李衍沉沉說道,“所以才要你這個靶子去與二兄相爭,這些年來他們的度拿捏得有多好你瞧不見麼?既要讓你覺得自己有希望,又不讓你太得勢。”
“一旦你幫著李德撐到了他可以站出來的那天,你也不過就是要靠著他在樓家手底下乞食的狗。”
言罷,李衍慢慢低下頭來,於他耳畔一字字清清楚楚地說道:“李征,你當真是蠢鈍如豬。”
說完這句話,他便忽地鬆手,狠狠將早已失了神的李征摜在了地上。
李衍頭也不回地轉身走了出去。
晉王府的人雖然察覺到了伎樂堂這邊的動靜有異,但眾人看著李衍昂首闊步地從裏麵出來,竟猶豫著不敢上前,加上又並未聽到裏麵的李征發話,隻好眼睜睜看著他揚長而去。
李衍走出晉王府,站定,深呼吸了一口氣,終於覺得胸中濁息大緩。
“你們先回去吧,”他淡聲道,“我自己入宮就好。”
寶慧和寶玉猶豫地對視一眼,說道:“殿下,我們還是陪著您一起吧。”
“不必,你們回去後讓王妃莫要太擔心。”他說,“我很快會回去,然後便帶著她和阿憫去封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