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突如其來的轉變,也看得何夫人一愣一愣。
何夫人一想到陸凜花名在外,風流成性,說不定成親不到半個月,便會納妾羞辱自己女兒,不由悲從中來。
回房後,何夫人忍不住哭道:“老爺,您這是放棄歲歲,決定推她入火坑了嗎?”
何丞相臉色鐵青:“這個婚,我們不想成也得成,既如此,隻能暫時與陸凜虛與委蛇,免得歲歲嫁給陸凜後吃更多苦。”
“男人都要是麵子的,要是我把陸凜趕出去,陸凜指不定會在新婚之夜報複回來,將咱們女兒折騰得死去活來。”
何夫人聽到何丞相的話,再次泣不成聲。
成親前一晚,何夫人抱著何知歲哭了一會兒後,便將一個小冊子塞進她手中。
“歲歲,娘雖然不願你嫁給秦王,但是聖命難違……”何夫人不想說這些事,但又怕女兒吃苦,不得不說,“成親當晚,要是秦王對你做了什麼,你莫要害怕,盡管配合他便是,要是疼了,你不要好麵子,記得軟聲地求他憐惜你。”
何知歲一邊聽著母親的話,一邊打開小冊子,白淨的臉龐逐漸泛紅。
何夫人也覺得不好意思,並沒有說得太詳細。
反正秦王應該不是第一次,他知道該怎麼做的,就怕他太心急太粗魯,弄傷了女兒。
何知歲出嫁那天,何夫人幾乎哭到斷腸,何知歲輕聲安慰:“娘,別擔心,秦王殿下沒有您想象中那麼糟糕。”
何夫人聞言,隻以為女兒貼心,哭得更大聲了。
何知歲再如何知書達禮,成親這樣重要的日子,也很難冷靜下來,見母親哭得這麼傷心,終是忍不住紅了眼。
陸凜接下賜婚聖旨之後,就親自領著人打點一切事宜,雖然外邊的人都說何知歲將來不會有好日子過,秦王府的人卻都知道秦王對秦王妃有多上心。
別的不說,就光是說拜完堂,王爺小心翼翼地牽著王妃,進到婚房時,一路在她耳邊低聲細語地告訴她哪裏有門坎、哪裏有台階的模樣,他們就知道王爺之前的所做所為,絕對不是像王爺跟貴妃娘娘說的那樣,隻是怕惹怒景帝,才做樣子演戲。
何知歲的陪嫁丫鬟們各各如臨大敵,就擔心進到新房之後秦王就演不下去,對她們家姑娘冷嘲熱諷。
沒想到陸凜剛挑開喜帕,見何知歲眼圈兒紅紅的,便在她麵前單膝跪了下來,緊張地摸了摸她眼尾,問道:“別……”
陸凜心疼得要命,明明是想要何知歲不要害怕,想起身旁還有榮貴妃的人,硬生生地改口道:“嫁給本王就這麼委屈嗎?”
他擔心何知歲會誤會自己,用力地握了握她的手,緊張地看著她。
陸凜手勁太大,何知歲瞬間疼得掉出一滴淚來。
少女杏眸盈滿淚光,嬌怯怯地咬著粉唇,欲語還休地望著自己,陸凜腦袋嗡的一聲,隻覺得心裏有什麼東西碎了。
他臉色鐵青吼道:“所有人都給本王滾出喜房!”
何知歲的丫鬟以為陸凜要光天化日就羞辱她們姑娘,不死心地勸道:“王爺,您還得到外頭宴客……”
陸凜沒有心情聽她們廢話,將人全都趕了出去。
“歲歲,你不要誤會,剛才屋裏有母妃的人,我不得不那樣說。”陸凜回到榻上,緊張地將人抱進懷裏。
兩人之前連手都沒牽過,何知歲剛陷入陸凜強健的臂彎及溫暖的懷抱之中,耳根便不受控地紅了起來。
她從來就沒有跟男人如此親密過,不止腦子暈暈乎乎,就連心髒都跳得快要爆炸。
男子濃烈的氣息撲麵而來,何知歲雙頰緋紅,害羞得說不出話。
陸凜見她不說話,心中更是焦急。
早知道他就不管母妃的人,跟她實話實說了。
但是母妃要是知道自己那麼寶貝歲歲,肯定會想盡辦法拆散他們,或是動不動就叫歲歲進宮折騰她。
“歲歲,我……”陸凜見她看都不看自己,心髒狠狠一顫,強硬地捧起她的臉,“我從小就心悅你,你別怕我。”
何知歲看著近在眼前的俊臉,聽著陸凜毫不掩飾的表白,滿臉羞澀無措。
她如花瓣般嬌嫩的唇瓣微微張開,散發出誘人的甜香,似是某種無聲的邀請。
陸凜眸色瞬間幽深無比,就連呼吸都沉重起來。
他卻不敢對她有任何冒犯,就怕一不小心又將人嚇哭。
何知歲被他看得不好意思,羞澀地垂下眼睫:“真的嗎?”
溫香暖玉在懷,陸凜渾身肌肉都是緊繃的,聽見何知歲的話,喉結更是上下滾動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