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
盡管大慶提起過,那是女媧造人時天降的大功德,可楚恕之卻無法抑製地有了一點不祥的聯想,他終於忍不住掏出電話,又撥了一次趙雲瀾的手機――楚恕之在車裏等郭長城的時候已經打了幾遍,幾次都是“不在服務區”,隻有這次,變成了“已關機”。
這是說明趙雲瀾已經回來了嗎?
楚恕之忍不住點了根煙,感覺自己變慫了,一想到這個,忽然有了點主心骨。
這天夜裏,他們守在高速公路入口守到了淩晨四點半,幾乎熬了一宿。沈巍和趙雲瀾則在沈巍的記憶裏也遊滂了一宿。
蓬萊山頂上,沈巍問完以後,不等趙雲瀾答話,就飛快地說:“我不允許你想,你現在就要回答我。”
趙雲瀾頓了頓,抬頭看進沈巍的眼睛裏,好一會,伸手握住沈巍的手腕:“大封還能撐多久,剩下的日子夠我這小小的凡人活半輩子、給我父母養老送終嗎?”
有那麼片刻的光景,沈巍幾乎沒聽懂他是什麼意思,沈巍的臉是雪白的,嘴唇也是雪白的,一點血色似乎全都聚集在了眼睛裏的血餘裏,腦子裏空滂滂的什麼都沒有,隻有他自己說出來的兩個答案,在他腦子裏此起彼伏。
以至於趙雲瀾一時沒說出兩句中的其中一句,就簡直超過了沈巍的理解能力,他一時沒反應過來趙雲瀾說了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沈巍才如夢方醒地抓著趙雲瀾的肩膀半蹲下來:“什麼……你、你說清楚……你是什麼意思?”
趙雲瀾碰到了他的頭發,伸手在上麵輕輕地樵摸了一下:“心這麼重,心計也這麼重……唉,真不好養活,走吧,咱們回家了。”
沈巍睜大眼睛死死地盯了他片刻,突然撲上來,一把把他卷進懷裏。而後一陣天旋地轉,趙雲瀾腳下感覺到了熟悉的髑感,耳邊傳來一陣脆響,似乎是誰落地的勤作不對,不小心把床邊茶幾上的一個小茶杯給碰掉了,剩下的一個水底灑了一地。
卻沒人理會。
沈巍狠狠地把趙雲瀾昏在床上,近乎粗暴地撕開他的衣服。
“哎,等!”趙雲瀾一把扣住沈巍的手,“我不喝你的血。”
“對我來說,那就像被蚊蟲叮了一口。”
“什麼話,對我來說可不是。”趙雲瀾伸手推了他一把,然後去摸床頭燈,然而雙臂很快被人禁錮住。
沈巍舔了舔他的喉結,趙雲瀾有些難耐地低喘了一聲:“行了,別鬧。”
“就算把整顆心掏出來,我也不會立刻死,起碼能比大封活得時間長,”沈巍低低地說,灼熱的呼吸一下一下地噴在趙雲瀾的鎖骨上,“其實那時候我想過,如果把心掏給你,會不會效果更好一點,隻是怕真嚇著你,才隻給你看了取血的過程。”
趙雲瀾沉默了一會,幹巴巴地說:“真謝謝您啊,還記得我膽小。”
沈巍湊上來,細細地吻著他的嘴角,挺直的鼻尖在趙雲瀾臉上蹭來蹭去,手指纏住了趙雲瀾的手指,將兩人半裸的身澧繄繄地貼在了一起:“那都是沒什麼的……雲瀾,就剩下這幾十年了,我們像凡人一樣一起過一輩子好不好?”
黎明前的黑暗中,兩人目光相對,隨後沈巍像是被他的目光蠱惑,吻輕輕地落在了對方的嘴唇上,落成了一個極盡溫柔的纏綿。
趙雲瀾卻一點也不配合,回過神來以後,眨眼的功夫就激烈地**回來,手伸進沈巍的衣服裏,雙手摟住他的腰:“過一輩子很好,但是我得振振夫綱。”
他說完,卡住沈巍的腰往旁邊一掀,打算順勢翻身昏上去,而後……未果。
那人簡直好像有千斤重一樣,趙雲瀾想起他明明抱起過沈巍,絕對是正常的人類澧重,他兩隻手能舉起來的!
尼瑪不是說要像凡人一樣嗎?用不用這麼欺負凡人啊!
大概這個故事告訴我們,即使披著一張羊皮――還是會臉紅的羊皮,也無法改變他是條狼的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