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酒對希維爾來說的確算不上什麼,他不常喝酒,卻也不是一杯倒的量。

隻是當這個量從一上升到五、再到六、七的時候,希維爾看起來就沒有那麼遊刃有餘了。

飲酒過量最淺顯的表現就是他的臉頰開始泛紅,淺淺的紅暈暈開透露出些微醺,靠在椅背上整隻蟲看起來柔軟許多,卻又不沒到醉眼迷離神色失常的地步。

還清醒著麼。

席淵思索著,抬手按下他手上的酒:“差不多了,再喝就該醉了。”

“這才剛剛開始,怎麼就差不多了。”周季也喝了幾杯,但酒精度數不一樣,他現在完全看不出喝多了。

以撒趁機看了一眼光腦上收到的信息,艾因他們已經到別墅外麵,現在就等著自己了。

這個時候其他蟲的注意力都在希維爾身上,正好是自己離開的時候。

“我去趟洗手間。”他對索洛爾說。

“我陪你一起去,你剛才也喝了不少。”索洛爾不放心。

“那點酒不算什麼,別擔心,我很快回來。”為了快點脫身,以撒主動親了一下索洛爾,然後趁索洛爾愣神的時候起身離開。

第39章

以撒走的太快, 等索洛爾回過神,剛才還在的雌蟲已經沒了。

他想了想還是沒有追出去,因為眼前發生的一幕讓索洛爾更敢興趣。

“我唱歌的話, 這杯希維爾總不用喝了吧。”席淵沒管周季。

“阿淵你要唱歌?”索洛爾聽到這句話, 下巴差點掉在地上。

雖然剛開始的時候說罰席淵唱一首歌,可其實他們都知道這隻不過是說說而已——因為席淵不喜歡。

這一輪喬舒點名席淵,指明了要有他唱一首歌, 被席淵用不會的借口拒絕了, 懲罰理所當然就落在了希維爾的身上。

周季他們隻當是他不想開口所以隨便找了個借口,但他們不知道的是, 席淵對於這首據說火遍整個蟲族的‘星河之舞’真的聽都沒聽過。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是他們剛剛聽到的。

——席淵為了希維爾居然肯開這個尊口。

一時間, 不要說周季他們了, 就是希維爾也有些訝異。

“我還能再喝幾杯,沒有關係的。”希維爾想起席淵剛才表現出的不樂意, 搖了搖頭示意不需要他幫忙。

雖然席淵沒有明說, 但希維爾對可能發生的情況早有準備, 現在隻不過是喝幾杯酒, 遠比他設想的那些情況好的多。

更何況他也不覺得, 替不想接受懲罰的席淵喝酒是多麼嚴重的事。

席淵聽得出希維爾不是在硬撐,但他也有自己的考慮。

周季見他不說話, 露出看好戲的表情,道:“怎麼不說話了?難道聽希維爾這麼說,你就改變主意了?”

“也對, 萬一很難聽, 那丟臉就丟大了。”

“不就是唱歌麼, 有什麼困難。”席淵雙手抱胸, 站起身居高臨下的望著周季,腦海裏回憶了一下自己上次唱歌是什麼時候。

……好像是軍隊裏訓練拉歌的時候,軍歌也是歌,應該沒什麼問題。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看到他上當,周季聳了聳肩。

席淵倒也不是真的想為希維爾出頭,假如一定需要一個原因的話,他隻是有些看不慣希維爾替自己受罪的樣子。

人的心理變化是很奇妙的事,希維爾要是表現出不樂意,他還能作壁上觀做個看客。

可希維爾坦然自若喝下去的那一杯一杯酒,大部分都是因為自己,這讓席淵心裏心虛外還有些負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