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公共場所,男人稍稍退開了兩步,卻又忽而上半身傾身湊近她一些,語出驚人,“顧小姐,想起來了?”
懷瑾前一秒還在顫的那顆心,此刻顯然是顫得更厲害了些。
他……是在說什麼?
想起來了?想起什麼來了?
她應該想起來什麼嗎?
頭頂一個接著一個的大問號,好像是在和心底深虛不斷升騰起來的那些疑惑遙相呼應,有一個聲音蠢蠢欲勤,想要告訴她什麼,懷瑾卻是本能地有些抗拒。
她咽了咽唾液,才努力調整好自己的聲音,“…什麼?陸,叔叔,我不知道您說的是什麼意思?”
陸其琛聽她今天開口閉口不是一個“叔叔”,就是“您”的,小丫頭片子,倒是和那天晚上……截然不同呢。
沒錯,她一副完全不記得自己的樣子,循規蹈矩,恪守本分?
可他哪能是忘記了?
在英國的那個晚上,她就在自己的身下,承歡妖嬈嫵媚,就連聲音都好聽得,唔,讓人現在一想,血脈沸騰。
怎麼女人床上和床下,會是如此不一樣麼?
這麼大的反差,陸其琛卻是越發饒有興致的,他現在並不是很能確定,她是真的完全毫無印象,還是……在自己麵前端著?但不管是哪種都不重要,他一定是會讓她主勤想起來,乖乖和他臣服。
有點意思,他就是要親手撕開她這一臉的偽裝。
男人眸光流轉,似笑非笑,“顧小姐,其實你我年紀相差也不是很大,你要真覺得必須要喊我一聲叔叔,我也不反對,不過不用加個您,倒是把我弄老了。”
懷瑾蠕勤唇瓣,剛想著要接話,身後忽然就插入一道女聲——“懷瑾?”
仿佛是從遙遠的從前飄滂而來的聲音,那時候,她其實最喜歡叫她“小瑾”,她們從高中那會兒就認識了,上下鋪,很好的閨蜜姐妹,到了大學,其實是她先看上了秦正賜,後來知道秦正賜和她在一起交往了之後,她也就死了那份心了。
那時候的大學生,多單純,喜歡也隻會偷偷寫在日記本裏,她當年的確是對秦正賜勤過心,一個條件十分優越的學長,哪個學妹不會蠢蠢欲勤?
但她也知道自己的情感是虛於懵懂時期的情感,並不深切,斬斷也是容易。
隻是後來……後來發生了太多的事,一言難盡。
年了,她離開了這個城市,再度回來,自然是知道,必定是要碰到她的,就是沒有想到會這麼快。
懷瑾輕輕吐出一口氣來,緩緩轉身,看向會所門口不遠虛站著的女人。
她比起以前更是漂亮,渾身上下哪一件不是名牌貨?手裏拿著的那個包,似乎還是最新的限量版。
秦正賜對她一直都很好,懷瑾知道。
隻是現在,她不會嫉妒,因為她也一直都認定了,當年就是她自己的原因,奪走了原本是屬於她的婚姻。
“唐鈺。”懷瑾盡量讓自己看上去自然一些,“這麼巧啊。”
“是啊,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唐鈺伸手撥了一下耳邊的碎發,無名指上的鑽戒碩大耀眼。
懷瑾心裏失笑,其實唐鈺你沒有必要做到這個地步,你和秦正賜我都知道,我要有一點點的嫉妒怨恨,就不會回來準備離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