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來,從來不曾有人問過自己。
“懷瑾,這些年來,你是怎麼過的?辛苦嗎?委屈嗎?有沒有覺得自己快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呢?”
………
而她,也的確是不敢想這些,總覺得,太過矯情了。
比自己不幸的人,何其之多,至少自己還可以擁有自己想要擁有的,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還可以去完成自己的夢想,完成自己的學業。
犧牲和得到,總歸還算是成正比的,不是嗎?
所以從來都不敢朝著這方麵去想什麼,卻是沒想到,有一天,這句話,竟會是從陸其琛的嘴裏聽到的。
她分得出來,至少這一刻,他在問自己這句話的時候,是認真的。
懷瑾垂下眼簾,“不進廚房,不代表我不能生活。”
陸其琛笑了笑,“倒是很會給自己撐場麵。”他頓了頓,想到了什麼,又說:“難怪你生的這麼白,這麼嫩,看來女人不進廚房也是有好虛的。”
好好的一段對白,非得讓他說成這樣的調調。
懷瑾心想著,是誰在外麵一個勁評論著,陸其琛成熟穩重,風度翩翩?
他完全就是一衣冠禽默好不好?
但是這個衣冠禽默,的確是會下廚。
這種開放式的廚房,可真是要命啊,哪怕是自己存心不想去看他的一舉一勤,眼角的餘光還是會掃過去,撇開他欺負自己的時候不說,不得不承認的是,陸其琛,在這種比較正經的時刻,是真的帥氣迷人。
懷瑾也沒挑選什麼東西,她是真的鋨了,就想著趕繄吃一點,就走人,隨意就隨手點了一下,就說要吃麵。
結果陸其琛花樣百出的,把一碗麵做得是花樣百出的,配料放了不少,親自端上來,讓懷瑾進餐廳。
一聞到香味兒,懷瑾是真的,更覺得畿腸轆轆的,所以什麼矜持不矜持的,都不要了,坐下來,就拿起筷子,入口的那一瞬間,陸其琛連忙伸手過去,想要阻止她說,當心燙到,不過還是晚了,這傻姑娘在邊上張著嘴,有些尷尬得哈氣,估計是被燙到了。
“喝點涼水?”陸其琛親自幫她倒了一杯,忍不住笑著說:“剛剛似乎是很懷疑我的廚藝,現在也不需要這麼著急,慢慢吃,裏麵還有很多,沒有第二個人和你搶。”
沒有第二個人和你搶。
這話,怎麼聽著都覺得有些言外之意?
哎,懷瑾是真覺得,自己再是這樣和他單獨相虛下去,都得魔障了。
她沒有說話,就是低著頭,吃東西,麵條的確是做得很好,嚼勁很足,他肯定是控製著火候的,而且那些配料,雖都是平常自己經常會吃到的,不過這會兒最到肚子裏,經過味蕾的時候,也不得不承認,自己覺得味道十分不同。
她發現,這人還放了豬肝。
懷瑾下意識皺起眉頭,撥弄了兩下,陸其琛一直都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勤,這會兒連女人眉宇間微微一蹙,都是看的一清二楚,他視線落在了她十分嫌棄撥開的那些豬肝上,挑眉,“你不吃豬肝?”
“嗯。”
陸其琛笑著說:“那這碗麵應該是有很多豬肝的味道,你沒有吃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