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可憐,哪怕不是出於他的本意,他隻是真的被沈意嚇到了。

沈意卻因為他的樣子冷靜了些。

他知道他是有些遷怒這個破摩托車的,其實他更生氣的是自己。

二話不說把岑默打橫抱了進去,放到唯一幸存的沙發上,岑默看著房子瞪大了眼珠,雖然下意識的反應是遭賊了,但緊接著就想到了是沈意幹的。

攥著背包的手緊了下,就因為自己沒有按他的要求準時回家?

但這也有些太瘋狂了。

沈意給他的私人醫生打了電話,看向如坐針氈的岑默,額頭、膝蓋、手臂都有傷,但是有幾個傷口不對勁,是青紫的,很像是打架造成的。

他揉了揉太陽穴,撿起地上的一把椅子,放正後坐下,又掏了根煙出來。

他需要尼古丁讓他冷靜。

不然他怕自己會做出一些瘋狂的事情,比如掐著岑默的脖子,問他白天是不是和白陳秋在一起,再或者把他綁起來,做自己最開始接近他時要做的事情。

不顧他的意願,把他們給自己的傷害還回去。

但是那樣,以後就再也不會有個岑默老老實實的讓他抱著睡覺了。

晦暗不明的目光盯著岑默,他一口口的抽著煙,有些分不清對岑默這麼執著的原因到底出自哪裏。

因為他和白陳秋在一起。

因為他選了白陳秋。

因為他明明和自己一起生活,卻還是拋棄他,選擇白陳秋。

應該是這樣。

沈意想著,或許他隻是討厭被拋棄。

他想不通,所以他把這一切都歸到這個看似最合理的答案中。

“你白天去了哪裏?”剛才吼岑默吼的有些猛,嗓子都啞了。

岑默看向他,今晚沒有人開燈,屋子裏隻剩下清冷的月光,但沈意坐的地方月光照不到,他蟄伏在黑暗中,仿佛隨時會撲過來,把他咬死。

岑默不怕打架,可是他不想和沈意打架。

打贏打輸對他來說都是輸。

所以在清清楚楚感受到對方的怒火後,他選擇不刺激沈意,拉開背包的拉鏈,拿出一捆捆的錢放到了地上。

沈意眼皮一挑,音色愈發低沉:“這是解約金?”

他不想繼續合同了,他要解約,他連錢都準備好了。

煙在沈意的手裏折斷,隱隱有要起身的架勢。

“什麼違約金?這是上次你幫我的時候,給那些人的五十萬,不過他們現在隻能拿出二十三了,但要回來一些是一些。”

岑默說著把錢又往沈意那邊推了下:“其實這件事情應該在我腿好了之後立刻去辦的,但是當時我沒有工作,所以抱歉,我選擇了先解決自己的事情,現在你給了我穩定的工作,所以我就想著該解決這件事了。”

岑默緊張的摳著手指:“我知道你有錢,但是錢也是你辛苦掙來的,你昨晚還加班工作到那麼晚,還是不要亂花比較好。”

沈意又坐了回去,聽著他連貫清楚的說明著,覺得有點不大適應,畢竟岑默是個嘴比腦袋還笨的人。

看了眼地上的錢又看向岑默:“你白天就隻做了這一件事?”

岑默點頭:“嗯,在派出所要做詢問還有口供什麼的,挺麻煩的,所以耽誤到現在,其實剛開始我是想和他們私下解決的,但是他們不願意。”

沈意睨著他臉上的青紫。

自己完全想錯了……

岑默起身時,背包裏的東西掉了出來,他有些慌的撿了起來就要塞回去。

沈意看到了是一本書,他這麼不想讓自己看見,一定和白陳秋有關。

“拿來。”

岑默有些猶豫,但是看著沈意在黑暗中發亮的眼睛,還是來到他身前把書遞了過去,臉上的血遮蓋住了他因為害羞紅起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