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問題,再去解決眼前的問題。
以後還會出現什麼新的問題,或許可能等到我跟梁臨都百年之後,再被那之後的人發現、解決。
我奇怪地被梁臨一段並不清晰地表達給說服了。
或許這群所謂的聯邦外來者跟百來年前的蘇家人一樣,也是為了達成某種對自己有利的目的,但我也相信,百來年前的梁家人也一定在某種場合下選擇了一個在當時看來比較好的決定。
梁臨跟那群聯邦的人達成了一些協議,工廠內仍舊會空出一片非常小的地,來幫他們養殖生產他們所謂的醫用材料,也允許他們的人未來來我們這邊休閑度假。
他們也得同意讓我們派出一批人去他們那裏學習,最重要的還是抑製Omega跟alpha發熱期的問題。
他們非常爽快地說,他們在未來可能會派一隻醫療隊以及研究隊的人過來,對我們這邊的醫生進行指導。
這個約定已經比之前跟蘇家的約定要好了好很多。
合約正式達成之後,梁臨特意去了趟工廠,他說到做到的一把火燒了那些困住我們這些工人幾十年的東西。
那火甚至都燃燒了整整兩天兩夜,把土地都變得焦黑,最後煙灰廢料被工人全都傾倒入環繞著我們小島的海水之中。
蘇嘉睿他們已經定好了離開的日期,我們這邊也選了七個十七八歲的願意外出學習的小孩,配了三個學校老師。
另外還挑了些各個行業的成年人一起去,在挑醫生的時候,梁臨拿著申請表家裏亂走。
我因為整天在護衛隊的訓練場上待著,傍晚回家的時候又累又困, 正趴在桌子上一邊喝汽水,一邊看著梁臨走來走去。
汽水喝下了大半瓶,梁臨仍舊逛來逛去,沒有任何要停下來的意思。
我咬著吸管,視線盯著梁臨移動,覺得有些好笑,問了他一聲:“你在走來走去做什麼?”
梁臨轉頭看了我一眼,我能感覺到他看我的這一眼裏麵飽含了糾結,像是被什麼非常複雜的難題給難住。
我問:“你把之前那部分抑製貼給薑依依處理了,還留了一部分給趙聞是嗎?”
梁臨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
我問:“薑依依怎麼做的?”
梁臨頓了頓,才朝我走了過來,坐在了我對麵:“她考慮先給剛分化的孩子,想要至少未來幾年內能夠先實現,讓男孩跟女孩不受信息素的影響,能夠在同一個班級裏上同樣的課程。”
我咬著吸管,應了一聲,瞥見他手上的申請表,以為是誰填了表,讓他有些糾結,便伸手示意他給我看看。
梁臨抬起眼睛又看了我一會兒,最後他長出了一口氣,像是自己暗地裏做了什麼決定似的。
我喝了口汽水,盯著梁臨有些疑惑地眨了下眼睛。
梁臨把申請表推到我麵前,他腦袋也趴下來,下巴抵著自己的胳膊,慢騰騰地說:“妹妹,你填嗎?”
我看了一眼,才知道是一張空白的表格,挑選的是醫療方麵的人,我抬起眼睛看了梁臨一眼。
“蘇嘉睿說,那些信號塔能夠使用了之後,雖然隔了非常遠的地方,我們還是可以通過一些電子設備看見對方的。而且按照他們的說法,以後交通可能也會便利一點,可能還會建一個機場之類的,那我們隨時都可以見麵了。”梁臨仍舊下巴抵著自己胳膊趴在桌上,看著我慢騰騰地說道。
我咬著吸管趴在桌子上,也慢騰騰地說道:“給趙聞禮填的嗎?”
梁臨眨了下眼睛,突然彎起眼睛笑了下:“他都五十多了。”
“……”我撇了下嘴,“五十歲怎麼了?我希望我五十歲的時候,不會有人因為我到五十歲了,而覺得我什麼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