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佟家小郎用欣長細白的兩指捏住杯子,毫不扭捏地挽住了柴山的手臂。

臂彎裏的熱度清晰地傳遞到皮膚上,柴山看著麵前盛裝下彎月眉、桃花眼,美若仙人的哥兒,幾乎是癡了,握著酒杯一動不動。

佟容卻動作無比流暢,挽臂、抵唇、仰頭,一氣嗬成。

然後——

新婚的皇後將杯子放回了托盤裏,連鞋都沒脫,閉上眼睛一頭倒進了床榻中。

柴山輕輕笑了一聲,看著還掛在自己臂彎裏的手臂,就著露出的一截瑩瑩玉白,喉結一動,一口將酒水吞進了肚中。

睡著後的佟容不似醒著時那樣高不可攀,一雙勾魂攝魄的桃花眼闔著,蝶翅般的長睫毛垂下兩片小小的陰影,薄唇微微張開,可愛的貝齒羞澀地猶抱琵琶半遮麵,引人——

我在幹什麼!

柴山猛地收回不自覺撫摸上榻上美人臉頰的手。

一旁,捧著杯盞、喜糖、熱水、脂膏的宮人都放下東西,知趣地退下。

寧玥有些不放心自家小郎,磨磨蹭蹭不想出門,卻被身旁的嬤嬤直接扯著袖子拉了出去。

這丫頭也是個忠心的,轉臉又想進去看情況,被嬤嬤眼疾手快又拉了回來。

“姑娘,你這是要做什麼啊?”

寧玥巴望著關上的殿門,又不好說是怕皇帝欺負佟容,隻得焦急道:“我們小郎還沒卸妝更衣呢!”

幾個嬤嬤聞言都捂著嘴笑出了聲:“傻姑娘啊!今兒是大喜的日子,你還擔心皇後娘娘缺了你伺候嗎?”

其中一個李嬤嬤人最慈善,好心叮囑道:“你可千萬別去打擾,在這候著就是。嬤嬤我經過的事兒多,咱們陛下那個眼神,你家娘娘保準是聖眷深厚的!”

殿內,隻剩下了柴山和佟容兩個人。

龍鳳呈祥的紅燭照映出一片暖暖的橘光,和花椒的清香一起烘托出溫馨的氛圍。

良辰美景,佳人在側。

柴山幫佟容脫下了鞋子禮服,洗掉了臉上的妝容,再一次癡癡地望著眼前人出了神,等回過頭來,不聽話的雙手已經自覺地解開了美人的衣襟,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胸膛。

柴山眼角抽[dòng],使勁掐了掐手掌,將雙手環抱在胸`前,以防它們再次「作案」。

然而這一次,眼睛又開始脫離了掌控,眼神不住地往那片如溫潤美玉般的瑩白上瞄。

一眼,兩眼——

收回!目不斜視!!

又是一眼……兩眼……

終於,板板正正在床榻前站得筆直的皇帝陛下終於再也忍不住,如狼似虎地衝著睡美人撲了上去,抱著佟容,強忍著進一步往下的難耐心情,「雨點」一樣吻在那細膩的肌膚上。

等到回過頭來,他才驚覺,那「雨」下得似乎過分大了些……

翌日。

寧玥豎著耳朵在門外蹲了半宿,沒聽見什麼動靜,這才放下心來,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一大早,忠誠的小丫頭又準時醒了過來,匆匆換了身衣服就跑來殿外候著。

皇帝大婚,按照大夏朝的規矩輟朝三日。

但是唐公公還是天沒亮就候在了椒房殿外,他伺候了陛下三年,算是知道些根底。

當今聖上有失眠的毛病,往往一夜隻能睡兩個時辰,太醫的方子吃了幾輪,沒有絲毫效果。

而皇上那易怒、暴躁的脾氣也與這個毛病多有關係。

從月朗星稀,一直到天光大亮,唐公公帶著幾個小宦官左等右等,卻還是沒見著陛下的身影。

這時,寧玥打著哈欠帶著個小宮女也捧著洗漱用具走了過來。

“公公好!”寧玥見著著穿紫色蟒袍的大太監,知道是陛下`身邊人,乖覺地笑著從衣袋裏摸出佟容早就吩咐好的一個裝著銀票的大荷包遞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