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多公裏, 翻越山頂,成百上千個回頭彎, 海拔、氣溫、濕度,加上秋末的A市陰晴不定, 灰雀山常出現「一片雲落一片雨」的現象。
無法預估的氣候, 海拔的落差, 隻所以說賽季每個站點賽, 已經在難度上做到了平衡。
發車之前鍾溯還在望天, 夏千沉就問他,“你有沒有考慮過去氣象局打個工上幾天班,偷偷研究一下他們是怎麼預判天氣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一段詭異的沉默之後,鍾溯說:“其實我去過。”
夏千沉:?
鍾溯解釋,“景燃的二伯, 在氣象局上班, 是個小領導, 帶我進去混過兩天,但人家都是儀器勘測。”
“呃……”夏千沉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那你有任何收獲嗎?”
“一定要說的話, 收獲了一個很小的太陽徽章。”
閑聊結束,上了發車線。
直到現在A市還是晴朗的,甚至連雲都沒有。看上去是非常適合開車翻山的一天, 能見度高, 風速低, 在太陽的烘烤下,山頂的土地應該會更硬一些,這讓他們今天這組硬拉力胎會有非常可觀的作用。
如果問一個職業賽車手,你更喜歡發車線還是終點線,多數車手都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有兩個原因,第一,他們更喜歡的是維修區出口的那條線;第二,其實通過了這個賽段的終點線,也就意味著來到了下個賽段的發車線。
就算是這一場比賽的終點線,也隻是下一場比賽的發車線。
拉力賽車手永遠在路上。
“降溫了。”鍾溯說,“前50米右4緊接左2,左2後30米回頭彎。”
“為什麼我感覺有點要下雨了……”夏千沉快速抬眼看天,“那是烏雲嗎?”
“是的。”鍾溯說,“給油提速,趕在這一塊下雨之前衝到山頂。”
往往這個時候,車手都會莫名地有一種感覺,這種感覺非常具體——既然領航這麼說,那麼山頂肯定是晴的。
信任二字心中刻。
於是,夏千沉給油、進擋、提速,身後暗湧欲來的山雨如同追兵,這讓夏千沉很興奮。如果說謝爾比家族血管裏流淌的是麥芽威士忌,那麼賽車手的血管裏就是燃料,為心髒永不停歇地燃燒著。
回頭彎,漂移,偏時點火二次爆炸,排氣管噴出尾焰。
長直線,滿油,終於距離山頂不到10公裏了,夏千沉仿佛殺紅了眼,已經有雨砸在前擋玻璃,他一定要在下雨前翻過山頂,要追速度。
然而山頂,瓢潑大雨。
翼豹衝上山頂的同時,也一頭闖進了雨幕裏。
夏千沉黑著臉問,“你不是說山頂沒雨嗎?”
鍾溯很嚴謹,“我是讓你在後麵那段路下雨之前到山頂。”
的確,鍾溯從未說過山頂是晴的這種話,但……
“可是你話裏就很明顯的讓我覺得山頂沒雨。”
鍾溯很無辜,“因為上山有雨更慘啊。”
“呃……”言之有理,但夏千沉就是感覺自己被騙了,“那你給我道個歉吧。”
“對不起。”
——
賽季的終點站大家都拚盡全力,相較前幾個站點,所有人都不願放過這最後的機會。
所有發揮都是超常的,比平時更絕妙的過彎,比平時更凶猛的撞牆。
包括維修工們,維修工們在這個站點都掏出了壓箱底的東西,比如淩未窈的車隊,她的維修工實在是太激動,以至於失誤有個新配件沒有報備,取消了她的站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