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的時候,我們酒也喝的差不多了。周平之的老婆手腳麻利的把飯桌收拾了一下,然後又泡了一大壺熱氣騰騰的茶水,分別給我們幾個倒了一碗。
我的腦子裏乳糟糟的,這段時間經曆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我感覺自己都快要被撐爆了。
因為心裏有事,再加上昨晚沒有休息好,老馬吃飽喝足了之後,一頭倒在了火炕上蒙頭便睡。
吸溜了一口茶水,胡同祖瞇著眼睛對我說道:“我父親年輕的時候就是在這裏插隊,可以說我們哥倆和這個村子的淵源也非常深,和你說了這麼多,其實主要的原因還是希望你能夠和我們一起對付駝背老仙。”
頓了頓,他接著說道:“據我這幾年收集來的情報,和種種的跡象表明,駝背老仙已經把以這裏為中心,方圓一百多裏的地方當成了老巢。相信你們也知道,就在前兩天,隔壁的村子已經遭遇了不幸,希望你能仔細的考慮一下我的話。”
我悚然一驚,心中暗想這胡同祖到底是什麼來頭,怎麼會知道這麼多事情?不過看他的樣子,我實在是想不出他到底有什麼叵測的居心,可是即便如此,我也不能掉以輕心。
我說:“雖然我對駝背老仙也有所耳聞,可是我們三個卻隻是有心無力,能幫你們什麼忙呢?”
話音剛落,長的像個黑塔一樣的鐵蛋接過話道:“小兄弟,這就是你不實在了。真要論起來,咱們還算半個同門哩。”
原來,這鐵蛋的師父陳瞎子,卻是和劉老六的師父感情頗深。嚴格說起來,他和我們還真是半個同門。
這下我算知道了,他們倆為什麼知道的這麼多,而且還想拉攏我們三個,十有八九跑不了劉老六這廝在背後推波助瀾。
不過我們現在勢單力薄,能夠多兩個幫手,怎麼看也不算是壞事。
胡同祖哈哈一笑:“小兄弟你盡可以放心,以你們倆個天師的修為,再加上我們哥倆有勇有謀,不愁大事不成。”
我想了想,端起茶杯道:“既然如此,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我們三個和駝背老仙之間的恩怨,簡直是罄竹難書,退一萬步講,就算不是為了村子,我們也會找機會弄死他的。”
鐵蛋一拍大腿道:“難蛋殼擦屁股——嘁哩喀嚓,我就喜歡說話做事都敞亮的爺們,聽著都舒坦。”
眾人又閑聊了兩句,我猛的想起之前周平之的女兒,隨即找周平之問了一聲。
周平之聽我問起,隻是一個勁的歎氣,卻並不說話。胡同祖和鐵蛋兩個也是神色暗淡:“都怪我們,來晚了一步。”
原來所謂的食指之魔,卻也和駝背老仙腕不了幹係,周平之的女兒卻是受到的傷害太深,還沒等胡同祖他們趕到呢,就已經被食指之魔反噬,最終香消玉殞了。
聽到這裏,眾人皆是一片惋惜。
我掏出煙來,一人分了一顆,隨口問道:“胡老哥,按說你們倆應該算得上是摸金校尉的傳人吧?怎麼又會和駝背老仙扯上關係呢?”
胡同祖吸了一大口煙,道:“這話說起來,可就是小孩沒娘——說老話長了。”
隨後他給我們講述起了,從東北回去之後又發生的事情。
從東北回去之後,他們又盜了成吉思汗的墓,後來又有一個英國華裔,雇傭他們去找項羽的陵墓,也正是在那裏,他們才和駝背老仙產生的交集。
這次的雇主叫做項少卿,他購進的裝備物資可謂是琳瑯滿目,吃的、用的、照明的、而且還按照我的要求,弄到了兩把美國山地師裝備的折疊工兵鏟。我和鐵蛋一人一把拿了,一股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我心說,管他有什麼鬼魅、粽子,一律先幹趴下了再說。
準備妥當,一人背了一個大背包。找人問明白了路,即刻勤身。那人是山裏的獵戶,聽說我們幾個要進後山,一個勁兒的勸阻,最後見我們執意要去,阻攔不住,當下取出他家私藏的獵統給我帶上。
我把獵統拿在手中,看了一下,這支獵統同四喜家那把差不多的樣子,都是老掉牙的玩意。當年義和團打八國聯軍時候用的,不過有勝於無,有這麼個火器在身旁,即使再山中遇見了什麼猛默,也能放兩槍嚇唬嚇唬它。我把獵統背在身上,再次謝過了王老頭,這才啟程,往親兵屯後的凰凰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