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你。”
她忽然落下一滴淚來,滴在他手背,緩緩滑落至手心,他像是被燙了一下,渾身戰栗,滿手的冰雪瞬間消融。
耳邊隻剩下她的那句柔柔聲:我要你。
他眼裏忽然回春,帶著朔回的春風,一路掃過麵頰,蕩到嘴角,牽動著眼角的肌膚。
薑德書回望著他,表情格外篤定認真,溫言軟語繼續重複:“我要你,我隻要你。”
他眼睛闔上,胸口劇烈地起伏,突然一隻手伸過來用力把她抱進了懷裏。力氣極大,像是要把她揉碎,低低地說了一句:“不要再騙我。”
他累極了,靠著她似乎沉沉睡了過去。
薑德書感覺到心口濡濕,忙起身穿衣裳。
符奚忽然睜開眼睛,雙手死死鉗製住她,冷然道:“你還要去哪兒。”
她的手腕被扯著,薑德書痛地嚶嚀一聲,身體往前送了送緩解,小聲安撫他:“我不走,我去叫軍醫來給你包紮。”
他依舊不肯鬆手,抖著聲音道:“我不要旁人,你給我包紮。”
“好。”薑德書包了一眼的淚看著他:“我的手好痛,你先鬆開好不好?”
符奚垂眸看向她被勒地發紅的手腕,猛地鬆了力道,下意識用掌心輕輕揉搓。
“便是我來,也要有藥呀,你先鬆開,我穿了衣裳去命人拿藥來。”
他突然鬆了手起身,快速合上衣衫一把撩開雲帳走了出去,須臾拿了藥進來。
薑德書接了藥,好說歹說終於得以下床尋了水和布來,給他擦拭幹淨傷口,淋酒消毒,然後上藥,包紮。
那條傷口結痂了又撕扯裂開,反反複複不知多少次了。
她忍不住罵:“你答應過我不受傷的,怎麼又傷成這樣?”
符奚先前昏了頭混賬一場,現在不見她惱也不見她恨自己,反而為了他的傷哭,還為此嗔罵他。繃著的身體放鬆下來,又尋了她的手捏著,心裏興奮的不行,緊緊盯著她眉眼不說話。
他自戰場回來,又與薑鴻殊廝殺一場,此刻渾身汙垢,薑德書催著他去梳洗:“你快去將身上血跡泥汙洗了,好臭。”
他依舊盯著她,不肯錯眼,忽然翻身大步走了出去,出奇的乖順。
雲賬內隻餘她自己,薑德書放鬆下來,方才緊繃太久,渾身酸痛的不行,她抬手向後錘了錘腰。
她手上臉上也被他沾滿了血跡。
好累,先緩緩,等他先洗了自己再去吧。
她伏在被子裏,累的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間見符奚走了進來,他滿身血垢和泥汙未卸下,隻卸下了渾身的凜然殺氣,像一個二十來歲的鄰家少年郎,和煦地看著她。
他突然掀了被子將她裹住往側室走。
薑德書還沒反應過來身體便懸在空中,驚了驚:“這是去哪裏?”
腰肢上的手緊了緊,聲音啞然。
“梳洗。”
第71章 血脈起誓
側室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還有人行腳步聲。
她身上隻有一片被推到鎖骨的裹肚,還有半片大概已經碎了掛在腰上的褻褲。
就算此刻裹在被子裏,等會出來的時候依舊要見人的......
薑德書費力從被窩裏鑽出一隻手扯他的袖子:“還有人呢。”
“等會再進去。”
話還沒說完, 一張臉便如佳釀醉腮, 紅透了。
符奚眼睛從她屈指的手上挪開,落在她臉上, 她的長睫在顫,視線與他上的一瞬間慌忙挪開。
她在羞方才的閨房事。
他感覺自己四肢百骸流竄著一股莫名的得意和興奮,方才昏了頭轉了向的怒火和惶恐一瞬間消失殆盡,唯剩下心潮起伏,心跳擂在耳膜上, 快要震碎他微繃的下顎。
他手上抱地更緊, 大步繼續往側室裏走。
向來臉皮薄的臉皮厚了, 而向來臉皮厚的不敢見人了。
薑德書反應迅速地收了手鑽進裹被裏悶著,裝死。
最好讓婢女們以為他抱著的是個被褥。
她沒聽到門扉合上的聲音, 隻看到一張大手伸過來剝她身上的被子, 忙掐上被褥合攏手指, 攥地緊緊的:“我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