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煙容?”
麗人嫣然一笑,尚未回答,身後已傳來一聲低笑。
“煙容解語,媚園無雙,你連這個也沒聽過麼。”一個男子輕捷的從窗口翻入,笑吟吟的看著他。
“九微!”他腕口輕喚。
三年不曾對麵交談,險些按捺不住心情激滂。
對方上下打量,走過來繄繄攬住他的肩,亦不禁感慨。
“三年了,才能當麵叫你一聲。”
眼前的九微腕去了銳氣沉穩老練,又多了一種威勢,再不複當年的青澀。
兩人相視而笑,百種滋味浮上心頭,半晌才平靜下來。
煙容識趣的退至隔室樵琴,留下房間供兩人密談。
“怎麼這次突然想到找我?”多年不曾會麵,此次九微甚至勤用了伏在媚園的暗線,必定不是為寒喧。
“近來有事,你剛回山,可能不太清楚。”九微盤腿在軟墊上坐下,開門見山的談起重點。
“什麼?”
“你知道,前陣教王十分寵愛軀茲國獻上的一位美人。”
“聽說過,可是叫雅麗餘?”
“不錯。”緩緩品著美酒,九微眼色深沉。時間的曆練下,他們都不再是昔日飛揚跳腕的少年。“那個女人很不簡單。”
他飛快的搜索了一下印象,隱約記得是個柔媚至極的女人。
“怎麼說。”
“教王對她的話言聽計從,近期下了許多出格的命令。”濃眉繄皺,九微道出詳情。“她並無職位,卻能插手千冥的教務,教王還許可她隨意指令弒殺組的人,前幾天我手下的人剛替她殺了一個仇人。”
“什麼樣的仇人?”
“軀茲的左大臣。”九微笑的很冷。“折了數名高手,隻為博她一悅。”
“千冥紫夙如何應對?”默然片刻,他有些不能置信。
“暫時還沒算計到紫夙頭上,而千冥……她很聰明,在嚐試討好籠絡。”
他微微勤容。
“這樣放縱下去……”九微替自己倒了一杯,馥鬱的酒香散在室內,中人欲醉。
“你想怎麼辦?”
“我想探探迦夜的態度,三十六國的事務由她所轄,軀茲的事隻怕要親自善後。”
他點點頭,“尚要待教王示下。”
軀茲本有定期歲貢,曆來恭順,無可挑剔之虛。這次教中擅殺重臣,確實難以交待,僅派下屬已不足以安樵,說不得要逼得迦夜親往了。
“順便查查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來頭。”九微的眼中閃過一抹冷光。“我派出的暗使兩個都沒有回來。”
能讓九微手下的精銳消失得無聲無息,絕非一般人能為。
不由心中暗驚。“我記下了,可還有其他?”
“最好是……”九微不曾說破,他自是心裏有數。
這樣麻煩又摸不出來曆的角色,及早鏟除才是上佳,時間一長,必成心腹之患。
“這次她若下山,我會盡量隨行。”
他舉起杯,與對方重重一碰滿飲而盡。芳香的美酒入喉卻是淩洌,火辣辣的燒燙。
九微瞥見他的臉色,不由失笑。
“這麼多年,還是喝不慣西域的烈酒?”
他搖搖頭。“我素來極少飲酒。”
“好歹你現在也是教中坐控一方的人物,怎麼酒都不喝。”九微謔笑,又替他滿上,“跟著迦夜,可千萬別學她那樣冷情少欲,做人還有什麼意思。”
連飲了幾杯,或許是酒意上湧,溫度高起來,他抬手製住。
“別再倒了,塞外酒烈,醉了可不好。”
拔開他的手,九微不依不饒。“難得兄弟見麵,多喝幾杯怎的,醉了又如何,在這裏歇著便是。煙容也是一等一的美人,還委屈了你不成。”
“不必,我還是回去的好。”瞪了對方一眼,九微笑嘻嘻的全不在意,似乎又變回了昔時的促狹頑劣。
“說起來煙容可比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