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桌的男人硬要過來和她們拚桌,岑蔚謊稱自己今年三十八,兒子正在準備高考,岑悅彤編的更離譜,說她正在和年過半百的前夫打官司,原因是她和繼子搞上了。
“我們聰明吧?”
周然笑著點頭:“太智慧了。”
他告訴岑蔚,他們終於知道自己在公司裏的代號了。
其他人都沒覺得什麼,隻有夏千北不服氣,說憑什麼程易昀位份比他高。
今年公司團建的地點就在首都,路過故宮的時候全車人都笑瘋了。
有的時候他們也會自己拿來開玩笑,紀清桓經常一口一個愛妃地喊他們。
岑蔚聽著也笑得停不下來。
杯子裏的熱紅茶快要見底,她此刻的心情卻像是漂浮在雲端,輕鬆、愉悅、適意。
有什麼在伴隨體溫一起回春。
岑蔚能感受到周然身上的變化,他的健談,他的從容,他的堅定。
也許人的成長過程就像株樹,等枝幹足夠遒勁,就要開始努力讓自己變得枝繁葉茂,然後才是開花結果。
岑蔚很高興,這一年他們都在好好生活,都充盈豐足。
而且這樣的滿足感都是他們自己給自己的。
在某個話題結束的空檔,周然放下手中的杯子,出聲說:“我本來正打算過兩天去找你。”
岑蔚抬眸看向他:“找我?”
她捧著馬克杯的手指壓得用力了些。
“嗯,心橙明年的發展戰略裏,有一部分是怎麼豐富品牌題材。我們打算在山城落地一個副生產線,主打由咖啡衍生出來的周邊產品,比如杯子、餐具,書什麼的。”說起工作上的事,他神色認真起來。
岑蔚聽著聽著就不自覺走了神。
“有興趣嗎?”周然問。
“嗯?”岑蔚眨眨眼睛回過神,“什麼?”
“設計總監。”
“什麼設計總監?”
周然蹙眉:“你剛剛聽我說話了嗎?”
“聽了啊。”岑蔚心虛地摸了摸脖子,說,“你們要開始賣杯子了。”
周然重新提出邀請:“所以有興趣來嗎?”
岑蔚反應了兩秒,猛地提起一口氣,捂住嘴驚訝道:“你要找我當設計總監?”
果然沒認真聽,周然笑了聲,雙手交叉放到桌上,身體前傾問:“來嗎?你有絕對的自由,可以畫你想畫的東西。”
岑蔚吞咽了下,頭腦早就一片空白,全憑本能地點頭答應:“來。”
周然舒展開眉目:“我回去以後把詳細資料發給你。”
“好。”
已經不早了,臨近打烊時間,周然說:“我送你回去吧。”
岑蔚拿起圍巾和肩包,沒拒絕。
他的車停在對麵的街道,看到路邊的店鋪都裝飾著聖誕元素,岑蔚問:“你的生日是不是要到了?我記得在月底。”
“嗯,三十號。”
岑蔚笑起來:“你怎麼不再多憋兩天啊,不然你也是九零後了。”
周然說:“我媽說我已經比預產期晚一個禮拜了,一直沒動靜,差點把她嚇死。”
說不清剛剛那杯到底是熱紅茶還是熱紅酒,岑蔚現在臉頰冒熱,寒風吹過來隻覺得舒服,她語調輕揚,打趣周然說:“原來我們嘟嘟小朋友天生就是社恐啊。”
周然慢下腳步,糾正她:“嘟嘟是你的狗。”
岑蔚笑意狡黠:“對啊,‘嘟嘟’是我的狗。”
周然反應過來,不理她了,加快腳下步伐。
“等等我。”岑蔚跑起來跟上他,伸手抓住他衣袖。
“誒,周然。”岑蔚晃了晃他的胳膊。
“嗯?”
她說:“我們重新認識一下吧。”
他們停下腳步,麵對麵站著,頭頂有盞路燈,暖光打在身上,柔和了輪廓。
“我叫周然。”他突然開始做起自我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