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教授有什麼需要的您盡管提,”那天在傅南岸的辦公室裏偶遇薑明遠,池照說得懇切也說得認真,“我會的不多,但我能幫忙的地方我一定會幫的。”
薑明遠是位四十出頭的教授,五官有些淩厲,表情卻很和藹,聽到池照這麼說的時候他笑了一下,而後很溫柔地搭了下池照的肩膀:“放心,我會幫你們傅教授的。”
傅南岸和薑明遠給人感覺都是很可靠的人,有他們出馬時池照也少了擔心,又一天池照去幫傅南岸買飯,回來的時候正好見到薑明遠在傅南岸的辦公室裏,池照不欲打擾他們,於是在門外等了很久才進門。
池照進門的時間薑明遠正要走,池照問了句:“薑教授一起吃飯嗎?”
薑明遠的臉色不太好看,勉強笑了下,說:“我這會有點事兒,下次吧。”
薑明遠的臉色不好看傅南岸也同樣不好看,池照進門便開始擔心起來,他連忙把手上的飯放在一邊去碰傅南岸的手,他問是不是出了什麼狀況,傅南岸虛虛地回握了下他的手,說:“沒事兒。”
第35章 準備了驚喜
沒事兒。
傅教授總習慣把沒事放在嘴邊,什麼時候都是這樣,項目落選了大家都不開心,而傅南岸顯然是最著急的那個,幾天下來他肉眼可見的瘦了一圈,眼周是烏青的,嘴角也燎起了泡,池照看在眼裏著急在心裏,卻什麼都做不了。
著急的遠遠不止池照一個,整個項目組的人都很著急,見到傅教授這樣大家都不好受,甚至有人產生了放棄的想法。
“要不然……算了吧?”不知是誰開了個頭,很快就迎來了一群人的附和。
“是啊,不然就算了吧,這次就是個意外,咱還有下次呢。”
“那必須的,咱小組的能力那都是有目共睹的,還怕這一次馬失前蹄的機會嗎?”
“還不如現在安安生生先做實驗呢,反正下次答辯也很快就要開始了,咱們下次一定。”
人總是擅長自我調節的,大家都不願意就這麼一蹶不振下去,大家七嘴八舌地商量著之後的實驗安排,傳到了傅南岸那裏的時候,傅南岸沉默了很久。
傅南岸的指尖撚過盲杖,說:“再給我一點時間。”
傅教授的語氣是疲憊的,是池照從未見過的疲憊,池照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他隻能有空就往傅南岸那裏跑,幫傅南岸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幫他敷眼睛。
溫熱的毛巾搭在搭在眼睛上,傅南岸問池照:“你是怎麼想的?”
池照愣了一下:“什麼怎麼想的?”
“就這件事,”傅南岸說,“他們都說不如放棄算了,你是怎麼想的?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到目前為止池照一直沒發表過自己的想法,怕幹擾到傅南岸的思路,也怕給他增加壓力,但傅教授既然要問池照也不瞞著,池照頓了一下,說:“我覺得不能就這麼算了。”
傅南岸問:“為什麼?”
“就覺得不能吧,”池照說,“您之前不是也說權利要靠自己爭取嗎,我們的就該是我們的,不應該被別人搶走,或者至少得有一個理由。”
池照說得很懇切,說完之後他便抬眼看向傅南岸,他反問道:“教授您覺得呢?”
傅南岸沉默了一會兒,說:“知道了。”
片刻,他低聲呢喃了一句:“再給我一點時間。”
之後傅南岸沒再說話,池照也沒,敷完眼睛之後池照便默不作聲地離開了,臨走的時候傅南岸依舊坐在桌前,臉上是池照從未見過的疲憊,池照深深看了他一眼,下定了什麼決定似的,大步邁出了辦公室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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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幾天傅南岸一直很忙,忙到每天東奔西走飯都顧不上吃,忙到不知不覺已經好幾天沒和池照聯係了。
一晃又兩天過去,項目小組慢慢開始做實驗了,傅南岸來看的時候沒有支持也沒有反對,隻是突然發現好像少了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