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有什麼稀奇,丟就丟了,再買一個便是,這麼急赤白臉的。”

朝慕雲卻因角度關係,看到了奇永年的手,他食指指腹內側,有細長血痂,看起來有點深,顏色殷紅,顯是新傷:“閣下的手——”

“新紙總會有些銳利,”奇永年手攥拳,“同諸位不一樣,在下就算要配合調查,自身公務也不能落下,任上之事,總還要做的。”

是了,奇永年是官,雖是小吏,卻也和他們這些沒官身的不一樣。

丟了東西,薛談反應很大,一直要拽朝慕雲,厚九泓攔著,場麵亂的一塌糊塗。

嘉善歎了口氣:“阿彌陀佛——佛門清淨地,不該有此喧嘩,大理寺在此公幹,不若將此事告知,請求幫忙。”

薛談陰惻惻:“寺廟是你們和尚的,你們當然想息事寧人了!我告訴你,這回的凶手可不一般,他今日能偷我,明日就能偷你們,看你到時還能否站著說話不腰疼!”

樊正達站在友人一邊,陪了句:“就是,無動於衷,撇得太開,也有堅守自盜嫌疑……”

嘉善雙掌合十,歎了口氣:“無有證據,全憑猜測,很難有結果。”

“既然認定偷盜者就是凶手,大家不如歸攏視線,回到案子本身,”朝慕雲視線滑過薛談,話音緩緩,“殺人劫財總要有動機,這母女二人過來上香,可是同誰有仇怨?”

所有人視線立刻放到了樊正達身上。

母女二人來招提寺是為相看,相看的就是樊正達,事沒成,人姑娘不幹,樊正達這年紀已是等不起了,被人拒絕,這麼不給麵子,會不會心一橫,就——

樊正達看出自己危險,臉色漲紅,開口辯道:“要是別人瞧不上我,我便要殺人,那我活至今日,不知道殺多少個了!再說這對母女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們吵架吵的那麼厲害,母女成仇,沒準是互相殺了對方也說不定!”

說完感覺自己回的點不是那麼硬,又指向奇永年,冷笑一聲:“還有這,不是剛好有個死了發妻的,正好能續弦?人還是官吏,不說身家不菲,至少不窮,沒準那對母女起了心※

“是啊,人心多奸,總有人沒事就想欺辱他人,”朝慕雲滿麵坦蕩,黑白分明的澄澈眼神不說可憐,至少招人同情,“於我而言,少惹麻煩,好好活著才是正經,凶殺劫財,我為什麼要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能給我帶來多少收益,很劃算麼?”

眾人一怔。

是啊,不管飲醉還是殺人,都不像一個束縛在後宅的庶子做的事,聰明的,不會這麼幹,不聰明的,還沒到幹出這種事的年歲,早被拉去填了墳。

朝慕雲眉平目直,話音淡淡:“有些莫名其妙,故做神秘的人就不一定了。”

他說這話時並沒有看厚九泓,但指向性如此明顯,誰會想不到?這所有人裏,就他一個藏頭露尾,神神秘秘,至今連身份來曆都未言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