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埋金之地,將金子挖出來,又偷了奇永年為祭亡妻帶來的香燭紙錢,行殺人,布置現場之事,試圖將一切栽贓到奇永年身上,讓官府以為奇永年殺害黃氏母女後,心中愧疚害怕,偷偷夤夜祭奠,不料腳踩滑把自己摔死……這才有了我們看到的,奇永年死亡現場。”
朝慕雲眸底黑白分明,明亮到銳利:“然而罪案與旁事不同,竊者去別人地裏偷個瓜,尚要踩個點選個夜黑風高的時間,何況殺人——凶手必會前思後想,試圖摘出自己。”
厚九泓還是有一點沒聽懂:“這無冤無仇的,奇永年怎麼那麼大膽子,勒索凶手,就沒想過被滅口?凶手都敢殺黃氏母女,不會一回生二回熟?他到底哪裏特殊?”
他感覺這病秧子話沒說完,還藏著東西。
“自然是有過來往。”
朝慕雲道:“奇永年不認識黃氏母女,但他說親娶妻的渠道,和黃氏帶女相看是同一條線,他確認過風險,知之甚深,方能篤定。”
或許還握有什麼把柄。
薛談皺眉:“那這個凶手,又怎麼篤定奇永年一定能那麼摔死呢?”
厚九泓嘖了一聲:“你這話問的,這倆人一個想要金子,一個手上拿著金子,拿著金子的多少有點不想給,想要金子的怎麼也得哄著點,怎麼就不能想轍讓人摔死了?”
“你不要顧左右而言它,”薛談道,“雖這病秧子說的很有道理,但現場腳滑痕跡明顯,怎麼看都像一個意外,若真有一個凶手的存在,凶手如何確定這個腳滑的方向和力度?”
“嘿你這人怎麼說不聽呢——”
厚九泓冷了眉,抄著胳膊,一臉痞相:“不是都說了,一個想要金子,一個舍不得就這麼給,金子還沒到手之前,奇永年可不得低著點,哄著點,凶手要哄騙他還不容易?這點小事怎麼就說不通了,老子都能做到!”
薛談看著他,突然退後兩步,一臉驚訝加提防:“原來你是凶手!”
厚九泓:……
他擼袖子就要上:“老子是你爹——”
朝慕雲走到他前,阻了他,隻用一個姿態,不疾不徐的語速,就控製扭轉了大殿的氛圍。
“要確定此事,並不難。金子是凶手欲栽贓嫁禍奇永年,才放到他房間裏的,此前有其它藏處,而這個藏處,隻有凶手知道,凶手碰過金子,也在上麵留下了痕跡——”
他視線英銳,緩緩劃過房間:“而今,埋金之處已然找到,本案凶手是誰,堂上大人也已知曉。”
第26章 凶手是你
朝慕雲一句話, 讓房間陷入安靜。
金子之前埋藏之處找到了?大理寺少卿已經知道凶手是誰了?
唯有厚九泓驕傲的挺起胸膛:“沒錯,是爺幫忙找到的!”
藏金子這種事,誰還能比他更擅長!
有史以來第一次, 在官府大堂,黑風寨二當家腰板挺的筆直, 擲地有聲, 簡直感覺自己要生榮死哀了,誰家道上混的能有這排麵!
因樊正達站在最側,也是他睥睨視線最後的落點,定住的那一刻, 怎麼都有點凶。
“看,看我做什麼?”樊正達縮了縮, “這事可跟我沒關係!”
朝慕雲看他:“你應該不知道誰是殺人凶手, 否則至少會幫其掩蓋, 而非隻顧為自己脫身, 連‘榴娘娘’都招了。”
“你這話什……什麼意思?”
樊正達突然後背發涼, 感覺自己仿佛做錯了什麼事。
朝慕雲:“你隻是來寺相看,對中間牽線搭橋者,允了好處,對黃氏母女, 以你自己理念, 也算付出了心力, 可薛談隻是陪你的‘友人’,你為何對他百般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