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業遇害之時,他言自己正忙於花樓酒宴,無心關注其它,一概不知。”

一概不知這四個字,有些微妙了,什麼都不知道……還是欲蓋彌彰?

朝慕雲想了想,道:“接下來要查的仍然是這幾個方向,還有一點,就是錢莊。”

他將今日屍檢發現和夜無垢分享:“京城裏,可有藏金沙之處?”

“這還真沒有,”夜無垢而今對京城也算熟悉,資料掌握很多,“地勢氣候不易產生,想私運藏匿,也很難……”

二人正聊著案子,突然門板輕叩,槐沒走了進來:“該用藥了。”

朝慕雲一頓:“這麼快?”

槐沒將藥箱放在一邊:“快什麼快,你看看外頭,都什麼時辰了?”

朝慕雲轉頭,這才發現,外麵已然天黑。

他閉了閉眼,淺歎口氣,看向夜無垢:“你先出去吧。”

夜無垢不滿:“為何我不能看?”

這女人還在這裏呢!

槐沒差點當場翻白眼:“稍後我也要出去。”

“那他一個人……”得多辛苦。

夜無垢話還沒說完,槐沒就截了他的話:“就是要一個人。苦的難的,都得他自己一個人熬,別人誰都幫不了。”

朝慕雲自己都很鎮定:“你出去吧,我沒事。”

夜無垢感覺有點點奇怪,就是因為特別苦,特別難,才更需要人陪伴吧?為什麼朝慕雲不需要,槐沒也對這個治病過程諱莫如深?

什麼是他這樣親密之人,不能聽,不能看的?

第69章 純真的夜幫主

有關泉山寒的毒性, 槐沒之前和朝慕雲和夜無垢都聊過。

此毒性烈,初期來勢看似不猛,其後對身體可以說是摧枯拉朽的傷害, 中毒初期, 找對了大夫,簡單配藥也可解毒,到了現在, 毒入五髒心腑, 簡單配藥肯定不行,不但得精心調配炮製更多藥材,還得前後分作幾次, 緩緩的來, 先打底子,再下猛藥, 以免對身體造成更大傷害。

價格最貴,最難尋, 藥性最猛的那幾味藥, 暫時沒找到也不要緊,反正都安排在後麵,先一點點把身體調養好要緊。

買藥熬製皆不成問題, 就是吃完藥這個過程麼……稍微有些煎熬, 不可言說,隻能中毒者自己熬過去。

因涉及隱私,此事槐沒並未告訴夜無垢, 隻朝慕雲自己知道。

今夜, 也是這種特殊效果的第一次。

用完針, 盯著人吃了藥, 她拉著夜無垢走出了房間。

夜無垢戳在房門,不肯走:“他若餓了怎麼辦?”

“晚上少吃一頓死不了,吃的太飽,吐了什麼?”槐沒隔門看了眼,“我讓芽芽準備些好克化的宵夜,你若擔心,稍後同他一起用便好。”

夜無垢狐疑:“肯定沒事?”

槐沒篤定點頭:“我出手,能出什麼事?”

夜無垢:“那他要是難受怎麼辦?”

槐沒轉身就走:“能怎麼辦,自己扛嘍!”

她走了,夜無垢卻不能走,裏麵的不是別人,是他的心上人……

總感覺這件事透著奇怪,朝慕雲諱莫如深,槐沒也不肯多言,像藏著什麼——藏著什麼呢?

不就是毒,有什麼不能說的?

泉山寒毒性甚烈,他在知道朝慕雲中了這種毒後就去查了,除了暈倒吐血身體荏弱外,還有很多氣血虛帶來的附帶傷害,比如畏寒,朝慕雲很怕冷,春時別人都換了薄衫,他還要穿的很厚,才能手不涼,如今盛夏,別人都熱的受不了,他拿了玉骨扇,也是意思意思扇兩下,其實並不很熱,他出汗的時候非常少,除非被曬的狠了,或是著急,在太陽底下走的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