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怎麼著,就跟這三樁命案有關係!”
現場陡然一靜。
又有人命又有金子,難不成是奔著財路去的?
廳堂安靜片刻,夜無垢才搖著扇子,緩緩開口:“也是沒想到,蛛娘娘榴娘娘的關聯,竟是在這裏,這兩個組織壞事做絕,行為又陰詭,看樣子賺錢,實則因活在陰溝裏,不敢多做,並沒有太多盈餘,需要背後的主子金銀支撐呢。”
所以這組織……其實是驢糞蛋子,表麵光?
圍觀人群慢慢回過味來了。
朝慕雲示意皂吏展示證據:“大理寺已尋過惠通錢莊,證實王德業胃中取出銀票為假,他本人在惠通錢莊並沒有資產,這張銀票也提不出錢,但王德業死前兩日,惠通錢莊的確有預約貴客,辦理了大額金子換提業務。”
所以金子的確是有人提出去的,但肯定不是王德業。
現場百姓不敢大聲,仔細聽著朝慕雲的話。
朝慕雲:“金子藏處,夜幫主已經找到。”
夜幫主風流搖扇打響指,厚九泓又跳了出來:“沒錯!我們夜幫主找到了,就在近郊護城河畔,人跡罕至的沙坑之中!”
“死者姚波腳趾縫中有金沙殘留,他曾去過埋金地,”朝慕雲看向康嶽,“康幫主可知曉?”
康嶽微笑:“小朝大人可能不太清楚我漕幫體量,我手下大大小小幫派無數,每日走船更是數不勝數,光庶務都操心不過來,怎麼可能誰的事都知道?”
朝慕雲:“他之私事,你或許不知,但他去的,可是八千兩金的埋金地,這種體量的金子,康幫主尋常也是不放在眼裏的麼?”
康嶽攤手:“我並不知金——”
朝慕雲截了他的話:“若康幫主連手下涉及大量金銀的事件都不敏[gǎn],那這個幫主當的,是不是有點不名副其實?”
康嶽:……
這話讓他怎麼答?不知道,就是不配做幫主,知道,知道你說不知道?大理寺公堂之上,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撒謊是麼!
他不說話,朝慕雲便又道:“我們有理由懷疑,姚波是這批金子的中轉人,他先以銀票賄賂王德義,雙方交易達成,王德業巡修河道正好是姚波地盤,應下不會理漕幫之事,姚波處的‘私下小生意’可以照舊,但姚波背後的主子,並沒有真出血的意思,讓姚波轉交的銀票是假的,真正的那一張,已經被提前使用,調出金子藏在它處,沒有一點給王德業的意思——”
“但王德業拿著銀票,真去錢莊兌換怎麼辦?你們不能讓他有機會去兌換,他的性命,就在你們計劃中。你們為此做了周詳計劃,派出去了不止一個人,認為一些天衣無縫,但沒想到,王德業發現了,是不是?他自知難以自救,便吞了假銀票,而你們並不知道他將銀票吞進了肚子,以為被他轉移了,擔心形勢有密,未能成功回收假銀票之前,你們不敢大張旗鼓,遂一直在猶豫,金子也一直藏著,沒及時往外運,是麼?”
康嶽麵色沉吟,似在幫忙思考:“若如此,殺人的就是姚波,同旁人好像無甚幹係。”
“這就是我懷疑姚波背後有人的原因,他被滅了口,”朝慕雲指尖一下一下,輕輕敲在桌麵,“合宴酒樓赴約,跌摔樓頂,命喪當場。”
康嶽想了想:“他那日好像和李寸英有約……”
“但李寸英也死了,”朝慕雲道,“你不覺得太巧了?”
康嶽眉微皺,沒說話。
朝慕雲:“去埋金地和酒樓赴約,相隔時間很短,他去埋金地,並不是為了轉移,如果需要轉移,他會帶馬車,會帶人手,不會脫鞋,可他脫了鞋,隻腳趾縫裏有金沙,鞋底幹幹淨淨,他應該是嫌沙子埋鞋硌腳,自己脫了鞋去往沙中……我猜,他很可能從中拿了一塊金子,要去赴約,給人驗看。”